a市最大的商宴酒店正在举办商业交流会,向绥身为主办方重要的合作伙伴,应邀前来参加。 晚会厅场地很广,陈设亦富丽堂皇。水晶吊灯从高高的穹顶垂下,散发璀璨光芒,灯光与墙面上镶嵌的金色浮雕交相辉映,梦幻而庄重。 向绥抽了杯红酒,随意找了个位置落座。走动间裙摆摇曳出妩媚的弧度,步步生莲,不规则褶皱 极具美感,分外灵动。 向绥所戴的珠宝首饰并不繁琐,但就莫名让人觉得她华贵雍容,举手投足尽显财阀气场。 曾经尚显青涩的少女已不再,时间的浪潮不断将她冲洗,筛滤,最终沉淀成如今沉稳坚韧的女性。 先瞧见前头的中年男人,也是跟她们公司合作的一名老总,在商界地位并不低,可他貌似正在为谁开路。 那人身穿法兰绒深灰西装,白衬衫领口系的纯黑领带打了个开尔文结,半截塞进深灰马甲。马甲只扣了五个纽扣,剩下一个散着,少了几分庄重严肃,多了一丝随意。西装剪裁得体,寸寸服帖,衬得他愈发笔挺。 很年轻的面孔,年龄难以分辨,但明显已经褪去少年的青涩,眉目间尽是沉稳清贵。 “这人是谁?好帅……” 有两个名媛千金似乎关系不错,悄悄议论起来,正巧被向绥听到。 “费利克斯…是那个亚伯家族的费利克斯吗?”那边也刚好聊到这里。 “废话,他本来就是华国人,华文名好像叫” 两人闻声侧目而视,发现出声的原是近些年异军突起的a市商界风云人物,向绥。 “不熟。”向绥不咸不淡应了一声,便没再言语。 皮鞋底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小声响,并不难听。 他欣身玉立,迢迢风姿,一副清冷矜贵的气派,向绥却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眼角的小痣。 台上男人视线淡淡的横扫过来,似有寒凉的雪落在她舌尖,轻轻一抿,融化成又苦又涩的液。 她直直地坐在那儿,被一种无法闪躲的,难以言喻的感情完全套牢了,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她静静地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品抿红酒。 但在谁也看不见的角度,他薄唇微抿,棱角分明的下巴绷紧出冷意。 向绥从小就在a市生活,成年后也依旧选择留在这里,与黎书禾合伙创立了一家企业。 她从前并不太相信命运,但有的时候,不得不相信。 有的人时隔六年,没有刻意制造机会,却再次遇见。 介绍完新能源汽车芯片的前景,傅洵说了最后一句话作为收尾,便离台落座。 向绥觉得无聊,转移视线不再看他。 果然,拥有敏锐洞察力的优秀商人,投资目光基本一样精准,他们对于新能源市场潜力的看法不谋而合。 不知过了多久,向绥忽然感到少许不适,似乎有股浅淡的燥热正在丝丝蔓延,以为是错觉,并没在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延伸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她这才重视起来。 从拿起红酒杯到现在,酒杯从未离过她手,谁能在这酒液里下药呢?还是说,有不长眼的蠢货买通酒侍,妄想图谋不轨。 口腔内尚弥漫着酒的醇香,她想得头痛,索性干脆地站起身,找工作人员开了间楼上的房间,准备稍作休息。 “嗯?怎么开不开?”工作人员念叨了一句,随后十分抱歉的看向向绥,“不好意思向总,您稍等,我马上拿来一卡通。” 工作人员很快小跑着赶来,把一卡通放在门锁感应处,这次门开了。 “好,谢谢。” “你那边处理得如何了。” 向绥沉默了下才开口。 “什么?你你自己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我现在赶过去!”光透过窗户投进来,不足以看清屋内景象。 礼裙上的碎钻硌了她皮肤一下,她像是意识到什么,动作顿住。 她强撑着最后仅剩的理智,冲去洗手间仔细清洗了手,就虚软着腿倒向大床。 右手伸进花瓣形抹胸,抽出胸贴,攥住乳头捻揉,瞬即胸肉一颤,而空虚感愈烈。 双腿夹起磨弄了半天也仅带来浅显的瘙痒,更深层的欲望得不到疏解,她难过极了,左手挤进大腿缝间,抵上内裤。 指尖隔着布料按住阴核重重碾压,拨动,她闭上眼,细细感受那处传来的舒爽。 “唔……” 倏地似乎听到窸窸窣窣的小动静,回头探究,窗内分明是一片黑沉。 他原本平静的表情顷刻变得迟疑,和一瞬间的失神。 “嗯——”含混的媚哼扰乱了他的思绪,他瞬间清醒,意识到此刻并非幻境,而是真实存在的现实世界。 女人躺在床上绞扭身条,床褥凌乱不堪,显然已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傅洵愣愣地呆在那,许久才挣脱情感的桎梏。 浓重到极致的黑暗,可以吸收一切欲念。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毫无保留尽情释放欲望。 傅洵略微低下头,注视着胯下鼓起的裤裆,自嘲一笑。 既然如此,不把这禽兽的名头坐实,还真有点对不住向绥给予他的骂名。 因为是静音门,碰门声很轻微,几乎能够忽略不计,可屋内的木地板并未铺设毛毯,皮鞋的硬质鞋跟踢踏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叫人难以忽视。 一股陌生的男性气息顷刻压覆,向绥瞬间警惕,寒毛直立。 向绥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忽然拉起的小台灯扼住声带,噤了声。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心头弥漫淡淡的恐慌,是一种不受控的怪异感,她不喜欢。 靠时间淡化的感情,在重逢时会变得汹涌。 “六年,真的太久了。” “没有。”她面色如常,尽量用自己最沉着的语气。 “绥绥,我很想你。” 以至于忘却了现在尴尬的情形。 向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飞速坐起身,扯过被子盖住身体,仰头质问。 语气很温和,可用词却显出几分锐利,向绥像被针扎了下,气愤又难堪。 一股出奇的愤怒从她胸腔炸开,蔓延扩散至每一处细胞,一时间细胞们叫嚣纷纭,仿若化作利器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起来。 傅洵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也没想到两人六年后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冷静自持的假面终究维持不住,眼底漫上无措。 傅洵这才注意到向绥的脸蛋,是一种不寻常的嫣红,疑窦丛生。 随后立即想到什么,眼里极快地闪过冷意,“有人给你下药?” 傅洵忽略了她语气里的敌意,只是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你穿好衣服,我带你去找医生,好吗?” “哦不,我走,毕竟这里是039你先来的039。”说着,就要动身,傅洵伸手将她按下。 向绥这下也不急着走了,继续盖好被子坐靠上床头。 “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不叫利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你的默许范围内。”傅洵缓缓坐在床边,柔软的大床立刻陷下去一块。 “是我管不住下半身,与你无关。”他垂首,很干脆的承认错误。 抛开身份不提,单论确立炮友关系这件事,两人都没错,若说他是故意接近她……可在第一次意外过后,是她先找上门的,怨不得别人。 结果当然只能是她单方面的溃败。 埋怨傅洵的那些话也不过是无端的指控,根本毫无道理,纯粹是她莫名其妙的情绪在作祟。 “我默许呵,是,我帮你勾结项斯 傅洵听不下去了,猛然俯身抱住她,力度逐渐收紧。 向绥不知怎的没想着挣脱,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无声地呼吸。 药性上涌,心情却莫名悲伤,情绪起伏下,她竟在这带有温度的怀抱中睡着了。 又又又被下药了,就是这么狗血俗套且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