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仵作怒极反笑,“陈仵作,事实胜于雄辩,你别想再用你那套没人听过的理论欺骗我们。”
陈鸢也没觉得自己怎么了廖仵作,对方竟然要锦衣卫审问她,多大仇呀?
廖仵作见她要把脑袋往脖颈切口处放,暗笑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法,“你没来之前,我已经对比了颈部的切口,完全对得上。”
古人对肌肉的了解,不如后世之人。
方才觉得陈鸢说的有道理的官吏,纷纷垂下了头,生怕被人瞧出自己方才的眼神,被人打成陈鸢的同党。
在尸体上作假,只能顾忌到一两点,不可能顾忌得到全局。
“你的意思是,凶手就是想让我们误以为严大人死于三日前。”李政又问道,“严大人死于三日前,还是昨日,对于凶手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
他着实没想到,陈鸢敢把球往锦衣卫身上踢。
陈鸢没有对鲁妙语施与更多关注,戴上手套,上前捧起了被动物啃咬破坏了部分区域,但依旧能看出是严秉均脸的脑袋。
“这切面做得很像,但假的就是假的,外在做得再像,它们也不属于同一个人。”
她指着严秉均死不瞑目的眼,“角膜混浊加重、瞳孔可见,表面有小褶皱,这说明严大人的死亡时间在9到12个时辰之间。”
但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招,的确化险为夷。
“严秉均可会功夫?”
仵作验尸、实事求是唱报本就是职责所在,若强行说她有错,那让这个情报泄露出去的锦衣卫责任就更大了!
这话听起来像极了在推脱责任。
但她不止是在给自己推脱责任,还是在帮锦衣卫洗刷责任,廖仵作再多牢骚,也不敢此刻发。
“不会。”
对方非要陷她于不义,陈鸢为了自保,也不再对廖仵作客气,“廖仵作,你是在责备锦衣卫这两日对我们看守不利,导致我的验尸结果泄漏出去了么?”
当然,还没剖开脖子查看颈椎,陈鸢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满。
这点毛病,就能造成严大人的脖子并非健康人的形态,别人故意造假一个斜切面一样的伤口,反而显得刻意。
泼锦衣卫脏水的是她,帮锦衣卫证明清白的也是她,真是个心机深重的女人!
李政哦了一声,“陈仵作为何这么说?”
之前她就发现严大人偶尔会用手揉脖子,亦或者扭脖子,他应该有颈椎病。
说不上严丝合缝,但的确做到了切面斜度一样。
“尸僵还没开始得到缓解,说明严秉均的死亡时间就是在9到12个时辰之间,他是昨日才被杀的。”
“你的歪理一大堆,我说不过你。”
眼看着那些没有亲手验过尸的大人们被她言之凿凿的说法哄得露出钦佩之色,廖仵作就气不打一处来,“陈仵作,若当真如你推测,严大人是昨日才被杀,那暴露他还活着的那个人,不就是你么?”
“严秉均住进客房之前,可有锦衣卫检查房间?”
“锦衣卫有检查,没有人躲藏在屋中。”
“严秉均吃晚饭后,出门散步,可有锦衣卫守着房间?严大人回屋后,锦衣卫可有二次检查房间?”
“有守卫,有二次检查。”
陈鸢点了点头,“凶手或许可以潜伏进屋躲藏多时再找时机动手,但严秉均不可能突然从房间里消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