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陈鸢也算走过,虽然多半在晕乎着,为了赶路需要,她也看过县衙内部的周边舆图。
或许会换来个自取其辱也说不定。
“……”
“丫头,宝琛这孩子心眼儿直,愚孝了些,你别和他计较,你那赌鬼爹若是知道你高升到治所当仵作了,绝对会跟过去敲骨吸髓,他都卖过你两次了,你不必碍于礼法还管他,闹到衙门,他都无理!”
“她是,用不着我每次都说一遍。”
“我不说,你就不难……”
因此,她对于路上有哪个村儿哪个镇能落脚一清二楚。
车帘子被掀开,曾驰一扇子敲在回头的水笙脑门上。
……
因为曾驰的打断,水笙再也不敢提让陈鸢回都民村的事情了。
但遇到大雨时,很多人还是会来官驿附近凑堆。
陈鸢查过县衙档案,发现当年兰清当真跟着曾驰学过仵作。
因为威宇县地界原因,威宇县对民间绘制贩卖地图的行为严厉打击,若非陈鸢在县衙地位还算特殊,能随时进案牍库翻看资料,都看不到舆图。
“你留在这里看着马,陪着师父。”
陈鸢没料到一路上很少插手她决定的曾驰会突然发话,“可是……”
“师父,放心吧,我不会回去的,我和你们才是家人。”
让水笙勒马停车,穿戴好蓑衣、斗笠的陈鸢将牛皮纸包裹好的文牒等物件正要往怀里放。
面对鹤归的倔强,汪祺沉默了。
说着水笙就要开始解他自己身上那一件。
官驿并不对百姓开放。
不为别的,只为官驿旁边杂草被清除、地势更开阔、环境也更安全。
“师妹,你当真不回村和父母说一声么?”
汪祺,“我不难受。”
陈鸢的仵作腰牌已经上交,她现在并无公职在身,但离开威宇县时让管知县写了一封举荐信,再加之文牒,两者皆可证明她仵作的身份。
曾驰对他恨铁不成钢,埋汰的瞪了水笙一眼,对陈鸢安抚起来。
“不,公子,你肯定难受,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把公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抢过陈鸢手里的牛皮纸,塞进怀里就奔入了瓢泼大雨里。
驿站左右此刻已经停了八辆马车,还有一些比较有经验的行脚商拉起防水布搭起了一个个棚子,供毫无准备的行人躲雨,顺便卖点货的。
“闭嘴。”
他们怕是会恶向胆边生,干脆联手把她杀了,推到其中一个人身上,保全李家未来吧。
“对于大师兄这件事上,她是没有自私自利,但她利用了公子对她的信任,她一开始就打算借着公子的提议带走师兄,却不给你说,她不信任你,公子肯定很难受,就像我被那个女人利用伤害一样难受。”
马车过去,若不被允许进驿站,会把门口堵住。
陈鸢早就躲进马车里了,将准备好的蓑衣、斗笠递给水笙戴好,但大雨还是沿着缝儿钻进了马车车厢里,也浸透了水笙的衣衫。
官驿前面的泥土路上铺了鹅卵石,倒是方便了他的奔跑。
没人控制马车,陈鸢紧张兮兮的拉着缰绳,生怕马儿受惊乱跑,也不敢追着水笙过去。
鞋袜湿漉漉的水笙跑进官驿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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