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死丫头
毒辣的太阳在天空中释放着火辣的热情,抬头一看,天空中的云朵都被晒化了似得,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鸟儿都不愿意在天空中翱翔,不知道躲在哪棵树梢打着盹儿。
田间忙碌着割水稻的庄稼人,却不敢学那躲阴凉的小鸟,勤劳的弓着身,不断割着金灿灿的稻穗。
旁边山下树林中,一阵微风吹过,大片阴影下的青草随风摇摆,露出草丛堆里,一个嘴角淌血处于昏迷中的黝黑少女。
不知是被噩梦侵扰,还是受伤太过痛苦,她的表情逐渐扭曲。
猛然间她睁开了双眼,看着陌生的环境,迷茫从眼中一闪而逝,忽的就坐了起来。
想起了梦中所见,她撩起粗布裤腿。
一坨绿的发黑的草药碎,敷在蜜色的脚踝上。
她小心的刨开草药渣。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已经能听见了。
她心中有些难过。
自打流放后,生活太无趣了,今儿可算有点意思了。
陈鸢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在地上昏迷的太久,她的身体现在没有任何不适,行走无碍。
山下就是他们这一批京中抄家后一并流放到岭南的罪臣们开荒出来的水田。
收割麦穗的人们,手上动作俱是一震。
她知道,这个在古代同样名叫陈鸢的小姑娘学过一点点医术,却从未放弃尝试解除自己身上的聋哑之毒,一直在干农活之余尝百草搜集草药,终于在抓到了来之不易的银环蛇后,躲起来,奋力一搏。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在尝试自己解毒。
在一旁气得直锤胸口的胡廷芳,也一副快要厥过去的样子。
她还是不敢相信,再次拍了一下。
“啪”
围观的人皆与李家人一样,因为六公主中毒案受到牵连一并被流放到岭南。
叽叽喳喳?
古代的水田无农药,她撩起水就往自己脸上泼去,揉搓几下,嘴角的血迹便消失无踪,她又咧开嘴,发现牙齿上也有血。
若还要流放到更艰苦的地方,那日子当真没法儿过了!
“这李老二,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还好没被人看到。
这李仁甫可是小陈鸢的“好二叔”,他是个好~人~,一心向善,想所有人都和和美美的,怎么会被官差抓?
莫非衙役也被他的好心理论恶心到了?
捡起割过草药的镰刀,她瞥见了刀口的绿色草汁和草屑。
无奈的捧了水,一并漱了个口。
不止别人不理解,陈鸢也很吃惊。
伸手挤了挤牙印,里面流出来的血液是鲜红色的,不再是梦中见过的黑色。
他不帮着种地就算了,还要去做好人!”
这也是小陈鸢抓到蛇后,还故意捏着它咬脚踝这么不方便的地方的原因。
他面上皆是看热闹的兴奋劲儿,满意的等待着自己消息带来的效果。
可是现在咱们都被流放到岭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一穷二白,从开荒做起,连种子、农具都是官府赊账给咱们的,等有了收成,还得还上呢。
这是说不气,就能不生气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