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兴有个和自己相差五岁的弟弟,周毅哲。虽然是兄弟,但因为年龄差的关系,彼此也不是很亲近,尤其是在他十岁那年父母亲离异後,他跟着父亲,周毅哲跟着母亲,他们之间联系的机会就变得少之又少。 由於十五岁的周毅哲还未成年,於是扶养权归给了父亲。可或许是因为正值叛逆的年纪,将周毅哲接回家後,发生了一连串让人头疼的事情,ga0的整个家都变得乌烟瘴气的,而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两年後,父亲葬身於交通事故。 当赶到医院之後,周毅哲正处於昏迷状态,而且被判定很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但当驻点在医院内的研究人员说着最近有款新药是能将他人与昏迷者的脑波联系在一起,进而将人送入对方的内心深处,找寻昏迷者的意识并将对方给唤醒後,周毅兴的内心还是不禁有了几分的触动。 尽管研究人员再三强调了这点,周毅兴还是没有多加犹豫的就在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就连他也从未想过向来都是以理x自居的自己竟是会如此爽快的就同意了这项可能会危及到自己x命安全的计画。 而在吞下了那药以後,周毅兴就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逐渐在被吞噬,最终陷入了沈睡之中。 其实不算bl,但姑且放在这里,先向期待兄弟cp的大家说声抱歉土下座 「哥哥,你不要跑,等等我!」 「笨蛋,不要追着我。」嘴上虽然是那麽说,可小周毅兴的嘴边是掩盖不住的笑意,额上也因为跑的太急而冒出了一层的汗。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向往,朝着那两个孩子走了过去,可没想到他们竟是从他的身t穿了过去。这才让周毅兴惊觉起这其实是周毅哲的内心世界,又或许应该称之为是周毅哲的回忆,可他实在没想到他都已经逐渐淡忘的小事,对方却还是都记着。 待他稍微稳了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在旧家的走廊上,而幼年的周毅哲正穿着一身睡衣,整个人缩在客厅的门口处。走廊并无开灯的昏暗几乎是遮蔽住了他此时的表情,仅能从交叠的双手中看出他此刻的不安。 「小声一点,孩子还在睡觉!万一把人给吵醒怎麽办?」周母先是开口,可声音还是带了点高分贝的尖锐,刺耳的不禁令人想皱眉。 「公平?那为什麽不把大儿子给我,小儿子归你?别和我说什麽长子不长子的,当初我就说我要拼升迁的机会,在这种节骨眼上根本不想生孩子,是谁yb着我生下来的?那麽想要的话就给你啊!」或许是讲到激动处,周母用力的拍打了桌子,玻璃杯因此而掉落到地板上碎了一地,「你根本是因为孩子年纪还小懒得带吧!加上那孩子b同年龄的孩子发展的还要迟缓,你担心他以後变成笨蛋才会想要选择从小就聪明的大儿子吧!」 「呵,好笑,难道孩子就不需要爸爸吗?少拿这些藉口塘塞我。是啊,我就是讨厌那个孩子,那现在是怎麽样,我都那麽说了,你还坚持要大儿子的扶养权吗?难道你就不怕把小儿子交给我,我会因为讨厌那个孩子而做出什麽奇怪的举动吗?」 两个人的对话越到後面越是不加掩盖的露骨,实在是显得难堪至极,周毅兴看着将头整个埋在膝盖里正小声啜泣着的那孩子总觉得有些於心不忍。关於两人的去处,他只知道是父母先前就商量好的,他根本不知道原来还有这麽一段cha曲。 那原本应该是惹人怜ai的,可偏偏此时的周毅哲竟是嘴角带了抹诡异的微笑,眼眸的那抹黑se简直是幽深的就像是要把人给x1了进去,这让周毅兴吓的就是下意识的往後退。 他隐约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一抬头看向了车内的後视镜他就发现自己的外表竟是变成了周毅哲的,样子差不多是国一或国二的时候。」周母就坐在前座开着车,口中不停的叨念着,脸上的表情也带了几分的偏执,「妈妈可是因为你而失去了升职的机会,又在你身上投资了那麽多,你可不能让妈妈失望,前阵子我又帮你报了个补习班,听说那间补习班的学生就读公立学校的机率很高,上课的老师也都是出身於名牌大学的菁英……」 「可是我不喜欢读书,也讨厌上补习班……」他感觉自己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可吐露出的却是属於周毅哲的声音,「为什麽我不能像其他的朋友一样出去玩,就连假日也都要去补习?」 周毅兴感觉心跳莫名的加速,x口很闷,彷佛就快要窒息似的,却分不清楚这种难受的情绪究竟是来自於自己,还是周毅哲的。 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教科书的书角已经被r0u的皱皱又烂烂的,就像是快要被撕破似的。 接着画面又是一转,来到了一个满是学生的教室里,而他仍然是以周毅哲的身份在看这个世界。此时的他正站在座位上,像是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到起来回答问题似的,不只是台上的nv老师正盯着他看,就连周边的同学也都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 「周毅哲同学,这个公式老师不是已经说明过很多次吗?你怎麽就是记不得?我记得你的哥哥不是前几年毕业,以榜首考上公立高中的周毅兴吗?如果怎样都学不会的话就赶快回去让你哥哥给你补习吧,我不可能每个同学都一一顾及,至少也得自己付出一点努力吧?」 在下课後,坐在旁边的一名男同学就转头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带着一丝的怜悯:「唉,你可还真可怜,有个那麽优秀的哥哥,所以每次都被迫被b较。」 「流、流血了,周毅哲你真是个神经病!」 接下来的场景有些不受控制,两个大男孩扭打在一块,但在场大多数的人都处於一种看热闹的状况,在一旁拍手叫好,仅有少部分的人着急的跑去找老师过来。 而似乎从这个事件作为契机,周毅哲不但开始翘掉了补习班的课,还染了头金发和学校里的一些不良少年玩在一起,进出训导处似乎也变成了家常便饭的事情。 他当时很生气,几乎是用力的抢过了那根菸,将它丢到了地板上给踩熄,并质问周毅哲一个未成年怎麽能像这样ch0u烟,难道是误以为这样很帅吗? 现在想想,他说的没错,他根本并不了解有关於周毅哲这个人。曾经他以为对方就是被母亲给宠坏了,做事才这麽肆无忌惮的,可事实似乎是正好相反,或许是因为现在他是以周毅哲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的,他总算是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看着周毅哲每次挥舞着拳头,周毅兴好似都能感受到对方像是不停的在藉此呐喊着自己的存在。 某一天回家,周毅哲打开家门看到的就是在半空中摇晃着的冰冷遗t。 这让以周毅哲视角看着这世界的周毅兴感到有几分奇怪,因为眼前的自己,眼神实在是太过冰冷,甚至像是在谴责周毅哲似的,简直能把人给看出一个洞来……当时他的眼神真的是那样的吗? 周父在洗手间那麽说的同时,周毅哲就待在厕所的隔间里,因为担心被人给听到,他用手掌用力的遮掩自己的嘴巴试图不让哭泣时的啜泣声泄漏半分,可两行眼泪完全控制不住的不停往下掉。 和周毅兴定期与周母见面不同的是,周毅哲在父母离婚後就再也没见过周父了。一开始是周母还在记恨着选孩子的事情不让彼此见面,後来周父也像是忘了这个孩子似的,感到无所谓。周毅哲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和父亲再度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形下,而且还会听到这样的话。 明白这一切都是周毅哲引 渐渐的,时间点并不像是一开始那样跳过来跳过去的,是真正一天天的在度过。随着周毅兴被困在周毅哲的身t里,因为对方的情绪波动而感受到喜怒哀乐,实在是让他简直快要迷失在这回忆之中,快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周毅兴还是周毅哲。 或许是求生慾驱使,周毅兴在发现自己得以和那gu力量抗衡拿回身t的控制权後,便连忙往後退了几步,想要远离那个危险的地方。 在这段期间他已经把自己彻底的代入了周毅哲当中,所以即使周毅兴知道这仅是幻觉,但内心还是忍不住为此感到一震。 「周同学,听说你哥哥是很厉害的资优生?那你为什麽不能像他一样呢?唉,果然朽木不可雕也,这样未来在职场上要如何存活呢?与其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继续活着,不如早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nv老师如同鬼魅般从他的左侧方出现。 许多夹杂着谩骂的嘈杂声忽然一gu脑儿的涌入了周毅兴的脑海里,这让他的头简直是疼的快要裂开了,也因此嘴里不禁发出了代表疼痛的sheny1n。可即使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用力的抱住了头,还是无法减轻这种痛苦。 「si了,就解脱了。」 周毅兴几乎是靠着意志力重新站了起来,只是动作实在是有些摇摇晃晃的。即使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可眼前那张属於自己的脸,他是不可能会认不出来的。 「才不是那样。」努力的想将那些杂音去除,周毅兴y是从痛苦中挤出了这句话,在说出口後,他感觉在他脑内的压力总算是减轻了些。 周毅兴伸出了手,在触碰到对方後,眼前那张和自己五官一模一样的脸庞忽然变成了属於周毅哲的,这让周毅兴实在是忍不住嘴边的笑,可眼中却带了点异样的苦涩,「周毅哲,我找到你了……我们回家了,好吗?」 即使他的声音毫无情绪起伏的就像是si去般,可周毅兴还是感觉到他正在哭泣,就像是先前他所做的那样,正在等着有人能来拉他一把。 「一直无视於你的存在,我很抱歉。」像是怕周毅哲听不清楚似的,周毅兴说的极慢且字字清晰,「虽然关於你的一切,我不敢说我百分之百都明白,但我能够明确的告诉你——有我在的地方就一定是你的家,要说为什麽的话,那是因为我们是家人啊……我不可能看着你深陷在这泥沼中的。」 回应他的是周毅哲宛如解放後的哭泣声,而随着对方的发泄,那四个象徵着压力来源的幻影逐渐散去,天空也出现了一道裂痕,耀眼的光就这麽从裂缝中洒了进来,照s在他和周毅哲的身上,让他几乎是刺眼的睁不开眼睛。 拉开了病床之间的隔帘,那名染了头金发、原本应该昏迷着的男子却是坐在病床上转头看向了他,而在两人四目相交的那一刹那,周毅兴的眼泪总算是忍不住彻底溃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