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便记载着荒神印的解法。 “阿弥陀佛。” 温寒烟没拒绝他的善意提醒,屈指弹出一道灵力灌入玉简之中。 片刻之后,她脸色微微一僵。 尤其是闻思,他先前也不过是随意提点一句,没想到当真出了问题:“怎么了?” 闻思和闻禅垂眼一看,神情猛然一变。 闻思上前将玉简接过来,长而纤薄的玉简剔透晶莹,然而上面空无一物,没有半点刻痕留下的印迹。 “这不可能!”闻禅斩钉截铁道,“每一卷入大觉殿的玉简,我都亲自一一检查过,绝无空白的可能。” 闻思脸色极其难看:“大觉殿中皆是关乎即云寺命脉的典籍,即便是即云寺中人,也绝非谁都能够进来,更不是想来便能来的。” “除了长老住持之外,寻常即云寺弟子,唯有在每一年秋祭中拔得头筹,才能获得入内参悟一日的机缘,以之象征着‘丰收’之意。可眼下是初春,前后两不沾,怎么会出这种事?” 闻禅:“这还用你说?” 若非如此,他也很难坐上长老之位。 “究竟是何人?”闻思沉声道,“究竟是何人在我即云寺中,大肆屠戮外门弟子,甚至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毁去了大觉殿内的典籍?” 此人却竟然没有惊动他。 可放眼整个九州,炼虚境之上的大能也只有寥寥数人,近日来动荡不断,更是凋敝不堪。 闻禅拧眉:“莫非是即云寺中人?” 闻思话音微顿,“修为在你我之上的,只剩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赶着话,气氛再次剑拔弩张起来。 闻思总算从争执之中回过神来,想起旁边还站着个贵客,转过头来看她。 温寒烟摇了摇头:“无碍,事之起不由己,这并非二位长老之过。” 他语速有些快,勉强压着情绪,不愿流露出太多焦虑,“只要你开口,但凡是即云寺能给得起的,都会给。” 眼下她想要的东西没了,她还愿意留下来吗? 她其实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心底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说不定,这便是她距离幕后之人最近的一次。 她怎么能放弃。 温寒烟想了想,还当真想到一件她有兴趣的东西。 闻思愣了愣,他主要管辖即云寺中弟子事务,对于这方面一窍不通。 后面有句话,他生生从嗓子眼咽了回去。 闻禅垂下眼睫,默默开始思索,待此事了了,他是从温寒烟五百年前以身炼器开始写起呢,还是如今冷静沉着,于即云寺中大放异彩开始写呢? 她几乎可以肯定,她想要的,即云寺中一定会有。 云桑(六) 司予栀在外面等得无聊,忍不住回想,令温寒烟如此执着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叶含煜站在她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发冠里垂落下来的金线。 司予栀冷哼一声,正欲嘲笑他,转念一想,自己身为东幽嫡系千金小姐,纵览东幽群书,却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东西。 难道是会让人心神恍惚的灵诀吗? 她又去空青面前绕了一圈,白衣墨发的俊秀青年抱剑而立,眼神直直盯着大觉殿入口。 不像从前那么好玩好逗了。 数到第三遍的时候,大觉殿里总算传来动静。 三人神色平平,看不出多少情绪。 “我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温寒烟轻抚她肩膀,抬起头来看向其他人,“画龙点睛,那双龙目象征的位置,极有可能会出事。不过,兴师动众极有可能打草惊蛇,我今夜便独自前往其中一处守着,但另一个位置,还需要另一 闻思皱了皱眉头:“温施主,并非贫僧不信任你。只是,你今日已于大庭广众之下,将龙纹绘制而成。若说打草惊蛇,恐怕现下蛇影子都没了,那人明知我们极有可能守在此处,难道还会继续在这两处位置作恶吗?” 若是她想的没错。 荒神印。 这些事情,皆是同一人所为。 此人对裴烬那样深恶痛绝,这乾元裴氏的腾龙纹,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画完。 自负于她这样一枚棋子,即便翻了天,也奈何不了他。 温寒烟这样斩钉截铁,虽然没有提及任何缘由,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司予栀拍开他的手,“本小姐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