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你这个没有人性的魔头!] 没有人性的魔头环臂倚墙,冷眼旁观,良久,才似笑非笑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往外走。 纪宛晴跟着司珏走出南和阁。 她无声地松出一口气。 纪宛晴默默地想。 这么想着,纪宛晴脚步微加快了些,贴近了司珏身侧,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莲香,有点沾沾自喜。 “阿珏?” “谁让你来的?” 属于东幽少主久居高位萦绕不散的气场陡然散开,纪宛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一时间被问的懵了。 纪宛晴牙关不自觉磕绊了一下,她努力给自己打了气,强撑着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低低笑了声,伸出手屈指碰了下她的脸,姿态狎昵中漾着几分轻视,“是谁告诉你,寒烟住在南和阁的?” 纪宛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司珏分明在她和温寒烟之间选择了她,此刻为什么又好像在为温寒烟向她发难。 “别生气,阿珏,我、我不过是太想你……” 他分明什么都没说,却像是将她所有的小心思看得无处遁形。 一只修长的手扣住她的喉咙,指节毫不怜惜地收紧。 他口吻温柔得令人头皮发麻,“在我心中,没有什么事能够排到你前面,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你待我是不是也同样如此?” 她什么也思考不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胡乱点头:“当然,当然!我永远都把你当作最重要的人,绝对不会背叛你,阿珏,我真想能永远陪着你。” “咳咳……” 一只手轻轻抚上她后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温和替她顺气。 “你在怕,怕什么?”他声线平和,但纪宛晴却看见他平静之下的癫狂,大气都不敢出。 司珏笑了下:“怕我杀了你,还是怕我不要你?”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珏又是笑。 纪宛晴感受到他的力道一下比一下大,按在她发顶的手不像是在抚摸她的头发,更像是要拧掉她的脑袋。 怀中的白衣少女像是乖顺的小动物任由他触碰,身上柔软馨香,没有尖锐的倒刺,不会伤人。 “分明方才同寒烟在一起,从前五百年,也都是她陪在我身边。” “可我现在却突然觉得,好像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 桌上香鼎轻烟袅袅,玉简铺陈开来,家仆还立在原地恭敬地等着他。 顿了顿,他吞吞吐吐地开口,“家主方才传讯来,要您……要您……” 家仆愣了愣,他原本以为少主去一趟会改变心意,却没想到反比先前更干脆果决。 司珏手指拢着匕首,并未立即动作。 铿—— 司珏眼也不眨地将匕首刺入心脏,浅金色外袍瞬间洇开一大片殷红的血色。 一滴圆润的血珠顺着刀身上的凹陷滚落下来,坠入刀柄之中的暗格里。 他喘息着将鲜血淋漓的匕首震碎,暗格中的血珠悬浮于虚空之中,在一阵大盛的虹光之中,安静地没入玉简尾端的落款。 司珏将染了血的玉简甩过来。 家仆心惊肉跳地看着司珏面无表情地动作,直到东西劈脸砸了过来,他才恍然间回过神,拿着玉简转身便要走。 家仆僵硬地转回身:“少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身为九州第一世家东幽的少主,司珏含着金汤匙降生,自打记事以来,从未在外人哪里受过什么委屈。 ——实在是对面那个人气场实在太强,气势太过锋锐。 “跟在寒烟身边的那个黑衣男子,去查他的身份。”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跟在寒烟 …… 叶凝阳放下茶杯,“世伯,无妄蛊的事多谢你慷慨告知。既然无其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他脸上滴水不漏的笑意登时褪尽,面无表情地退回内间,挥退下人。 “他长什么样?” “……具体点呢?” “他出手时,身边可有什么武器?” “那他出的是什么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