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栀却似是浑然不觉，指尖虚划过纪宛晴眉眼前的空气,盯着司珏道,“哥,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温寒烟吗？” 自从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纪宛晴便不再开口,乖乖在一边充当背景板隐形人。 她原本还觉得司珏体贴浪漫，再加上家世好，人长得也好看，便把他的排序放在了季青林上面。 ——司珏怎么会有个这样的妹妹。 她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司珏移情别恋，难道她看不出来？ 纪宛晴并不觉得自己和司珏混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反正司珏在原著里就是原女主的后宫，也就是说，他早晚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她只需要看结果，就能让自己隐隐作痛的良心好过许多！ 温寒烟对于司珏来说，大概就相当于初中时候过家家谈的初恋？ 总之，应该是不会把男人放在眼里的。 这样见异思迁的男人，自己收下来，也算是替温寒烟把关，替她排雷了。 她只希望司予栀这个不速之客赶紧离开，却没想到对方不仅没走，还把视线往她身上扫。 “云澜剑尊的弟子？”司予栀道，“说起来，温寒烟是你同门师姐吧？” “她比你早入门五百年，你应该知道我哥是温寒烟的未婚夫？” 她几乎维持不住笑容，求救般看向司珏。 司珏却只是负手立在一边看着她们，似乎并不准备开口。 不过是屎里淘金罢了。 纪宛晴强忍住腹诽，捏着鼻子强笑道：“……自然是知道的。” 司珏的手搭在上面，早已突破寻常的亲密距离。 司予栀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还真喜欢温寒烟。” “喜欢到，让你做梦都想成为她。” 眼不见心不烦。 提到东幽少主和温寒烟的婚约，暗室之中莫名一静。 “好笑，九州又何时缺过一个天纵奇才？”先前说“这婚事要黄了”的那人口风丝毫不变。 这话一出，四周都沉默下来。 先前那人忍了半天，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反唇相讥道，“温寒烟昏迷五百年，司珏少主都对她不离不弃。少主是何等情深义重之人，怎么可能会悔婚？” 温寒烟眼睫扫下来，掩住眼底冰凉的情绪。 她想，她好像突然明白，为何司珏至今还未退了她的婚了。 “寒烟师姐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被抛弃呢？”他小声嘟囔一句。 她被抛弃的次数难道还少吗？ 或许应该说，她从未被任何人爱过。 远看漂亮至极，凑近却随风尽散，什么都留不下。 叶含煜担忧看了温寒烟一眼。 那时仿佛所有人都暂时封闭了某一段记忆，忘记了五百年前曾经有一个人奋不顾身拯救了天下苍生。 就像是少骂了她一句，身上就要被深深地插一刀。 修仙界弱肉强食，非黑即白，也不过如此。 他指尖攥了攥衣料，似是鼓足了勇气，声音却依旧不算大。 温寒烟微微一愣，心底涌上一种说不上的情绪。 “好。” 她嫌脏。 温寒烟朝戏台上投去一瞥，眸光猝然一凝。 “看身形，像是一男一女。那个便是巫阳舟吗？” 见她沉默，空青张了张口又闭住。 “那她是谁？”他用口型问，“这都是真的？” 起伏的人声在温寒烟耳侧如潮水般褪去，她眼睛里只看见戏台上翻飞的皮影，几乎划过残影，裹挟着一阵冷意掠到她心脏。 血池，冰棺，巫阳舟，卫 还有裴烬。 否则，裴烬和巫阳舟二人之间，至少会有一人察觉。 是不是有他们不知晓的第五人蛰伏在暗处。 甚至，如今的裴烬也未必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