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如何又如何。 至于司珏此人。 空青和叶含煜已一马当先进了酒肆打点,温寒烟正欲跟上,身后飘来一道懒散的声音。 裴烬薄唇微翘,漫不经心从她身后绕过来,长腿迈过门槛。 正巧裴烬也正低眸看她,见她看过来,似笑非笑,“他什么都没告诉你?” “客栈酒肆都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消息也真假难辨,大多时候,只有无处可选之人才会去。但凡是世家大族,便必然有属于自己的情报网。” 这话温寒烟倒是头一次听说。 温寒烟眨眨眼睛,带着几分真实的困惑:“辰州和南州隔着十万八千里,他为何要与我分享?” 他脸色古怪地看她:“这是你第一次来辰州?” 温寒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裴烬没说话,只是眯起眼睛盯着她。 少顷,他挪开视线,指尖略微一勾。 “你们先回来。”裴烬收回手。 温寒烟站着没动,瞥一眼裴烬:“你又在闹什么?” 他慢悠悠转身,手臂自然搭上温寒烟肩头,将她身体转了一圈,带着她向外走。 空青和叶含煜半信半疑地走回来,温寒烟还有些摸不清状况。 裴烬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温热的体温透过细腻的法衣,恰到好处地传递过来。 温寒烟缓缓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温寒烟心头一动,下一瞬便感觉裴烬指尖轻点了她肩膀两下,“走,我跟你分享。” 裴烬抬起单边眉梢,半真半假不悦道:“在你心里,我成了什么人?” 温寒烟唇瓣动了动,还是好心地没把这些真话说出口。 但他的的确确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总要收点什么做回报,从不做无意义的事。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视野中急速放大,沉冷的乌木香无声氤氲而来。 “怕什么?”裴烬睨她一眼。 “今日我心情还不错。”裴烬伸了个懒腰收回手,悠悠然往前走,“所以,这次没有报酬。” 但他却听懂了一件事,他们此行恐怕是要去更隐秘的场所,说不定还能见识到些什么不一般的大人物,探听些旁人不知道的消息。 “怎么了?” “说来惭愧,在下不通御剑之术。” “不知哪位好心人愿意受累,御剑载我一程。” 他虽然一开始看不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但一路走过来,他们也勉强算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了。 男女授受不亲! ——“我似乎也从未说过,我未曾觊觎她啊。” “或者还是我来。”叶含煜指了指芥子,“我这里有飞舟,这一路不都是这么来的吗?不如还像先前那样,你们一起上来。” “如今我们已在辰州地界,不宜太过高调。” 毕竟此番是占了裴烬的便宜。 人情债比什么都重。 他们之间重新回到平衡的正轨上去。 这一次,自始至终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的人瞬间动了。 温寒烟身体一僵。 温寒烟身体僵了僵,刚要开口说“介意”,对方已经自顾自开了口。 “……” 她双手掐诀,流云剑以一种极其突兀的速度腾空而起,“但现在,你最好扶稳了。” 他站得八风不动,连眼皮都没眨 温寒烟没说话,安静片刻,虽然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却默默放缓了流云剑疾行的速度。 黑白衣袂翻飞,轻盈的袖摆交错在一起。 自始至终,裴烬都并未触碰到她分毫。 旁人辨不清,他们却心知肚明。 地面上的一切景致都无限缩小,远方的地平线极速拉近。 “其实,你不需要将你的秘密告诉我。”她低声开口,语速很快,“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繁杂的消息入耳,不过是多耗些精力。” 裴烬道:“之前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