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晨倒是没在意少羽的眼神,她抖了抖身上的大氅,站起身。立在少羽的跟前,随着他方才的目光,向上看去。“大哥可看到那边的两只雀鸟?”少羽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仅有棕色的枝丫,哪里有鸟?他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看了看,依旧没有。过了会,少羽轻笑出声,他怎能忘了,晨曾是弓羽营的卫司马,目力极好,更是善用长弓。“犹记得小时,我和昱弟顽皮,拿着大哥给我们做的弹弓,打了好些个雀鸟,躲在后院准备烤来吃,被我母亲发现了。”怀念起幼时的事情,司马晨的语气十分柔和,隐隐带着一丝怅然。“然后呢?”少羽自然不知道这事,晨幼时他同她并不熟稔,想来,倒是错过了许多。司马晨低下头,转身看着少羽,微微一笑,避重就轻地回答:“雀鸟肉太少了,食之无味。”少羽自然知晓她隐瞒了些许,到底不忍再看到她那怅然的神情,他站直身子,瞥了眼又抬起头不知道是在看鸟还是看天的司马晨,勾唇轻笑。第008章 避险避险\\“少君。”酒足饭饱,司马晨正犯困之际,少羽突然出现在她身侧,手中还拿着南边探子汇报的匣子。接过匣子,打开内里的信纸。为了传递消息方便,匣内纸张并不宽大,上书的字也是极小。司马晨饮了不少的酒,正是犯困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睛,意识仍有些恍惚,晃了晃脑袋并没有缓解后,又感觉面上的面具阻挡了视线,当下就伸手绕到后脑要解开系带,还自己视线一片清明。少羽手疾眼快,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住她的动作。“晨!不可!”少羽沉声。其余众人哪里想到少羽竟敢在大庭广众下直接握住少君的手腕,当下跪伏。少羽到底是男子,他用力的一握,就算再是酒醉,司马晨也清醒了几分。她微微侧身,瞥了眼少羽,不怒自威。少羽面上的黄金面具极好地将他的面容掩藏住,纵使身穿的是同少征少角一样的近卫服装,可他周身的气度却丝毫不比她弱。司马晨看着他挺直的脖颈,忽的笑了。她怎么能忘了,他的身份。见她没有摘下面具的冲动了,少羽这才松手,往后退了半步,微微垂首。“起来吧,跪着干什么?”司马晨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再次凝眸看向南边递上来的信息。待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她神情顿变。再次细细地看过,恨恨地咬牙问道:“此事可查明?”她的怒气实在是过于明显,几人不知发生了何事,皆有些摸不着头脑,都将目光看向了少羽。少羽微微颌首。司马晨想用内力碾碎信纸,却发现内力凝聚的一刻,周身的经脉都在痛,就连冷汗都已冒了出来。这股子痛和她月中的疼痛略有些不同,不待她想清,疼痛顿失。将信纸递给了一旁的少征,司马晨咬唇离席。几人见司马晨离开,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竑无刚,欲亲政,崔谢合流,迫长安就藩离京。不日长安往苍云滇避险。”不久前少角还笑骂着是否长安长公主同楚君离心,现下,竟真一语成谶。少征、笄女转过眼看着趴在椅子上的少角,表情复杂。少角很是无辜,他也不知自己这张嘴竟然如此灵验。他眨了眨眼,连忙说道:“你们看我作甚,那幼主懦弱无能,关我甚事!我屁股好痛啊……”少征又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随后将其摧毁。·书房内司马晨端坐在椅子上,神情看不出什么,但她此刻心中正乱。她对长公主如何不感兴趣,也不甚关心。只是此事有些蹊跷,不太像是长安的手笔。长安既能掌权执政长达五年,自是有些能耐的。怎可能因为杀了三百文官,就被崔谢之流胁迫交出权柄?她那幼弟,虽是年幼,却同她极为亲近,会欲图亲政而催促长姐离京就藩?这事的时机和动机都太过蹊跷,不得不让她严阵以待。“少君。”少征在门外唤道。司马晨稍稍坐正,这才如梦方醒,应声,令其进来。少征同笄女一起进来,笄女手上还捧着方才煮好的药。她沉默地将药碗放置在桌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候着。这药着实难喝,司马晨瞥了眼笄女,见她面容坚定,好似自己不喝了这碗药就不离开的样子。索性端起碗,起身打开窗,手腕稍稍使劲,一碗的药直接扬了出去。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等到笄女意识到司马晨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将药碗重新放到了她手中的托盘上,而自己则是坐回了书桌前。“少君!”笄女气得跺脚。司马晨却丝毫没有被抓到的尴尬,她神态自若,沉声道:“笄女你先下去,我同少征还有旁的事商议。”笄女气急,拿着托盘离开。少征站在原地看着少君同笄女斗法,心中无奈,出声:“少君该按时用药才是。”“鬼才吃那玩意!还是让少宫死了这条心才是,待找回嫂嫂……”少征目光晦暗不明,里面充斥着忧虑。少君此等心态可如何是好?意识到自己多言,司马晨顿了顿,正色,询问少征前来所谓何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