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添丁没想到自己画画技艺还不曾增进到蓉城百姓买百猪图的地步，张学舟转眼出了一个骚主意。
“那咱们怎么编神仙的名字？”
贾致远就是入赘容家的书生，是张学舟的便宜叔叔。
一夜的作画。
但画猪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我听闻过西方的神山中有神仙，神仙立了天庭，那天庭之主自号昊天大帝、又有神仙西王母为皇后母仪天下”贾致远想了数秒才回应道：“但那些神仙天仙化人光彩夺目，并未听说过谁是猪头人身的模样。”
有需求才会产生买卖。
但父子俩相互瞪眼看了十余秒，随即就屈从了下来。
一块画布价格高昂，但切成数十块后就便宜了。
他观察猪仔细，但画猪的水准只能算得上一般。
“别人不清楚这是什么神仙，我们写一个神仙的名字上去不就行了”张学舟道。
无法从蓉城走出去，那他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不断耕耘，直到卖画为生的路子彻底打开。
相较于他们思维的局限，张学舟的思维太跳脱了，甚至有了几分胆大包天，居然到了造假神仙的地步。
“李二郎说猪血、鸡血、狗血都能驱邪，大家都这么认为的，我们拿猪血做画，怎么就不能驱邪了”张学舟笑道：“别人初次见到这种画，肯定不相信这是神仙，但我们可以做标记说明1
有这种见识，他对区区一个道人并无太多的惧怕，只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付回去便成。
……
“神仙也能编吗？”容添丁低声问道：“万一被人家查实没有这个神仙怎么办？”
张学舟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甚至与大修炼者有过交集。
张学舟摆摆手。
贾致远虽然不是学富五车，但也算知书达理，具备一定的思维。
“那我们就编得像一些，让他找不出茬”张学舟道：“就一个道人而已，咱们不怕，他还能知晓世上所有的神仙不成，再说了，什么神仙都是人瞎编的，就许别人瞎编，不许我们瞎编不成1
裁剪画布，猪血作画，描画凶恶驱邪的猪头神仙……
“妙氨容添丁道：“神仙的名字是什么？”
第二天，容添丁瞪大着熊猫眼开始出摊了。
“咱们说这个是猪头神仙，别人就真的相信这是猪头神仙吗？”贾致远疑道：“而且这就是一副猪血涂抹的画，压根不能做辟邪驱鬼之事1
“神仙中就没有猪头人身的？”张学舟问道。
他寻思了许久，这才拿了墨线给画布划定了裁剪的区域。
容添丁和贾致远几乎同时出口。
“表哥，你不懂市场1
除了需要进行一次失败必然挨打的投资，这个主意不坏，值得容添丁去尝试一番。
“我实在看不出来这是个神仙1
“什么猪妖，这是克制鬼邪的猪神仙”张学舟纠正道。
虽然张卫盟做生意很失败，但耳濡目染张卫盟那些理论，张学舟知晓一些售卖的基本因素。
诸多的一切一切，容添丁感觉都不靠谱。
他寻思了许久，才心中一狠心，按张学舟的方式裁剪、作画。
相较于杀猪这种苦力活，他只觉卖画好极了，这才是读书人该干的事情。
唯一的问题是这次卖的画有些不正经。
他寻思着自己往昔画画的志向，又想想当下的卖画勾当，只觉在不知不觉中，他的画画生涯似乎调整了一个方向，变得和那些驱邪赶鬼的道人少有了区别。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