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1)

归雁忙接过宫人递来的狐裘大氅替她披上:“外面这么冷,娘娘还是回去吧,殿里有地龙,可比外面暖和。” 再看她绷着的脸,虽喜怒难辨,总感觉有几分意气在。 “你跟几个小丫头置什么气?”李玄胤握住她的腰,顺势将她揽在了怀里。 他眉眼温柔,一身玄色伫立在皑皑雪景中,身姿如劲松,实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舒梵自己就有心事,见到他的那一刻便有说不尽的委屈,想要跟他吐露,但目光一落到他脸上,怔了下,又生生咽了回去。 且她病了的这些日子,他衣不解带地照拂她,喂饭侍衣事必躬亲,实在不想再劳烦他了,抿了下唇,对他露出个笑容。 舒梵从他怀里抬起头:“……你怎么了?” “……可以吗?” 舒梵觑一眼,稍微忸怩——其实也没有很忸怩地将小手递了上去。 到了未时,雪下得反而更大了,扑簌簌地敲打着马车,盖顶上蓬蓬有声。旧雪未除,街道上又覆上了一层新雪,马车穿过寂静的长街到了内坊市,视野里才瞧见莹莹灯火。 舒梵听到有叫卖榆钱糕的,遂撩了车帘朝外面望去。迎面一捧雪扑到她面上,激灵灵的,她打了个冷颤。 很快刘全捧来了一个布包,李玄胤接在手里,一层层揭开,热气扑面,最里面是裹得严实的翠绿色糕块,一看就是新鲜出炉的。 耳边传来低笑,她抬头,他唇角略勾了一下,笑意转瞬即逝。 马车颠簸了一下,她在他腿上晃了一下,有一绺碎发从颊畔垂落。 眸光清澈而安静,让人联想到冬雪覆盖下的山林。 帘子偶尔被风雪扬起,灌进些雪粒,洋洋洒洒像洒霰子。 她又朝他望来,眨了下眼睛:“陛下……” 她怔了一下,一开始抿着唇不愿意,后来被他灼灼盯着,小声地唤了一声。 “刘全和羽林卫的人在外面!”她可是听他说过的,这些人耳聪目明,个个都是好手。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实在开心,心里好似拢了一个小火炉,将寒意渐渐驱散,连日来那种愁苦抑郁的感觉好似散去了一些。 他们是便衣出行,先去的是城东的一家酒坊。 不知为何,舒梵的眼眶有些湿润。 舒梵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幸福。” 他难得出宫一趟,虽是陪她散散心,多少也存了几分体察民情的意思,一路观察与自己想象中倒也大差不差。 舒梵看出来:“民风淳朴,官员恪守法度,陛下不开心吗?” “只一昧镇压,是治标不治本的。”他最后道。 李玄胤偶尔侧头瞥见,禁不住笑起来。 “你还别瞧不起我,能替你分忧呢。”她拿手指蘸了酒水,在桌面上轻轻书写。 “设立更好的监管制度,两者制衡,分化地方大员大权,徐徐图之。” 舒梵心里一惊,酒醒了两分,忙胡乱将字抹去:“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往心里去。” 舒梵:“……你不是要灌醉我吧?” 语调一叹三扬,偏生带着几分慵懒劲儿。 他平时多正经一个人啊,竟然也有这样不着调的时候。 她连忙跟上去,亦步亦趋的:“还去哪儿啊?” “才不信。”她眉毛一扬望着他,得意道,“你舍得吗?” 他不觉笑了下,手拢住她的肩膀。 雪还在下,烛火映照着皑皑雪地,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团宝四岁以后舒梵就让他自己一个人睡了,现下里住在和她相邻的偏殿里。 “看来鞭炮不用放了。”李玄胤笑道,没好气。 “不方便。”李玄胤道。 舒梵忽的想起他夜半时看完奏疏来看她,有时候就要干那事儿,脸不由慢慢爬红,低啐了一声,没有应答,却也不提把团宝接回来睡的事了。 李玄胤坐在案几前,手里拿着一卷书,英俊的眉眼在灯影里明灭不定,瞧不真切。 他只是轻笑,却也不去揭她的手:“皇后。” “这是朕的皇宫,谁能把朕赶走?”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多少重量,反而有种被依赖的感觉。 李玄胤怔然坐在那边,很久都没有开口。舒梵迟疑之下松开手,去看他,却见他表情怔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颇有些放空。 李玄胤回神,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笑一笑说“没什么”。 舒梵拢着大氅站在台阶上:“团宝,别玩太久了,鞋袜都湿了。” 团宝却压根不理会他们,兀自玩得起劲。 “他玩了多久了?”李玄胤下朝后过来看他们,将袍子解下递给了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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