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象征性地挣脱了一下就不挣了。 “礼服多重啊, 那么多层,穿得这么厚走这么多仪式,能不闷汗吗?”她小声道。 说罢毫不客气地剥掉了她的外衣, 她猝不及防的,怔怔望着他,一双圆溜溜的杏眼里写满了震惊。 她没动,脸颊绯红, 像是喝醉了似的。 她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对劲,更不敢去看他,默默转着自己的指尖。 可这会儿脑袋麻麻的, 已顾不得周全那么多。 舒梵接过来抿了口,双手捧着茶杯, 小声道:“我吃了。” “才没有偷吃!是张嬷嬷给我垫肚子的。”舒梵急道。 他又从一个珐琅烧蓝盒子里取了块酥糖糕,递与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他除去外衣,信手挂到了一旁,挨着她复又坐下。 李玄胤却笑道:“说吧,不让你说,你还憋得慌呢。” 说完脸就涨红了,掩饰似的啃了一口酥糖糕。 李玄胤静静望着她,等她将糖糕吃完了,弯腰将她抱在怀里,吻住了她的脸颊。 他略松了几分,她还以为他要放开她呢,结果他只是虚晃一枪,紧接着就含住了她两瓣唇。在她渐渐睁大的杏仁眼中,他忘情地吻着她。 舒梵这时的脸才腾的一下红了。 他的掌心里好像有一团火,把她像揉面团似的捏来揉去,她浑身酥软使不上力气,连平日瞪他的劲儿都没有了,倒是格外安静。 “说什么啊?” 舒梵脸更红,可偏偏大声不起来,跟中了魔咒似的。 舒梵在他怀里被摆来弄去,终于剥干净了,她挣脱他的怀抱钻入了寝被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她抓起被角闻了闻:“好香。” “喜欢让他们多准备几条。”他在塌边坐下,伸手要去揭被角。 他笑了:“不让看?” 他难得这么有耐心,俯身挨近了吻她,吻得她面颊发烫,很快瘫软在床褥里,手里的力道也松了。 她脑袋更乱,过一会儿唇上又是一热,原来是他又吻住了她。这次吻得更深,舌尖和她紧紧交缠在一起,将她抵在那儿按住了手。 他又撬开她的唇,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她难耐的影子。舒梵承受不住,浑身出着汗,别开了视线不敢再看他。 尖细又奇怪,娇滴滴的,是她平日从来不会发出来的那种声音。 “哪有?”他可太喜欢她的声儿了,变着法子非要她出声,可重了她又要哭,让轻点,泪洇洇的样子实在招人疼,可更招人欺负。 昏暗中听到他闷笑了一声,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肢。 按照祖制,后妃是不能睡在里面的,应该睡在外间,方便随时伺候皇帝,可两人位置完全颠倒了。 这位娘娘以五品小官之女的出身一跃封后,可见圣眷颇浓,只要陛下不觉得僭越,那便不是僭越罢。 她本就酸痛得快要碎掉了,不满地嘟哝:“睡觉了。” 夜里实在冷,舒梵攥着被子往里缩了缩,却又被拉回去,伴随着酸楚的感觉睡意再次深深袭来。 他墨色沉沉的眼底已没了笑意,转而是一种更加炽热的即将焚毁一切的东西。 所谓病如西子胜三分,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他复又狠狠含住她的唇,一头墨发沿着颈侧滑落,与她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很紧,裹得他发狂,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叮叮当当急促地敲着瓦檐。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人头猪脑。” 舒梵细听窗外的雨声,已经分不清是雷雨还是小雨,一颗心如浪上小船,不断被抛上掉落。膝盖被顶开,就如失守的城门般再难并拢。分极了。 他听得只想发笑,可笑意也只停留在浅层,一颗心缓慢收紧,极力克制也没办法从容。她是药,是掺了浓浓春意的蛊,叫他发狂,让他以往所有的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傲然恃物都化为泡影。 她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烛火中半明半昧,却更有一种朦胧的美,纯与媚的极致,将他的心跳拨弹到最巅峰的那个点,如急促鼓声累累,战马千钧,奔涌而来。 此刻,他也不过是红尘凡俗人。 可他有足够的耐心和她耗,漫漫长夜,非要她开口不可,千凿万凿出泉眼,深钻研转入巷口,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大声点儿。” 他满意了,将她搂在怀里细细亲吻。 他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反常,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又怎么了:“出来了?” 耳边听到他下去的声音,她没好意思回头,过一会儿听到脚步声,余光里看到他又回来了。 却被他勒令别动。 老半晌,他替她掩好了小衣:“好了。” 舒梵侧转过来瞪他:“笑什么啊?都是因为你,弄那么多。” 她像是碰到烙铁般飞快抽回了自己的小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