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使了什么诡计。 伺候的小夏子忙应一声，很快就传来了膳食。 团宝似乎很喜欢羊奶酪，喂得慢了还嗷嗷叫拍桌子。 舒梵：“……”她也没有很凶他吧？ 看她吃瘪，李玄胤微不可查地提了下唇角：“和中书省的交接还算顺利吗？” 从舒梵的角度望去，他并未看她，侧脸清隽优容，倒无平日压人气势。 不知为何心跳莫名快了那么几拍，等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回皇帝的话。 第22章 恋爱 舒梵坐在暖阁里整理剩下的折子，抬头就见李玄胤进来, 忙起身行了个礼。 她自然不敢居功, 垂着头站在那边不动弹了。 舒梵这才离开。出门时仍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端坐在案几前处理政事了。 虽年少不得志, 被幽禁六年，他身上并没有丝毫抑郁不平之感，举手投足间优雅自若，内敛而豪迈。相处久了, 舒梵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可怕，只要不跟他作对, 不会动辄发火。 看完信件，她摸着信封很久, 心里不胜感激。 舒梵用过午膳才端着一碗杏仁酪去西暖阁。侍奉的是小夏子，正靠在门外打着盹儿，舒梵笑着用鞋尖踢踢他。 舒梵笑道：“叫你躲懒。” 话音未落脑袋已经叫路过的刘全狠狠抽了下。 暖阁内很安静，靠南面的竹帘全都垂着，僻得一室阴凉。皇帝靠在榻上歇息，一旁的御案上还搁着几份还未看完的折子。 舒梵看了眼皇帝安静的睡颜，将碗轻轻搁到一旁。 几乎是一瞬，那双阖上的眸子倏然睁开，清亮幽黑的眼底一闪而过的精芒。 李玄胤又阖眼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是你？” 舒梵面上微微一麻，也觉得自己有些献殷勤失败的感觉，咬了下唇：“我刚刚收到云州的回信了，我舅舅和我母亲一切都好，谢谢你。” 舒梵脸一红：“奴婢失礼。” 他从榻上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 暖阁里本就热，又是午后日头毒辣的时候，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绸质的提花寝衣，质料丝滑，冰冰凉凉的，精壮的肌理压迫着她的脸颊。 但恰恰是这种若有似无的味道，将她团团包裹，连呼吸都有些滞塞起来。 舒梵心里乱乱的，像是一团乱麻又被缠了一圈，更加理不清。 他轻易就将她的脸掰起，让她看着他：“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身体都好似不能动弹了。她甚至不敢抬头，直到身子忽然一轻，竟是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将她轻轻地放到了暖炕上。舒梵看着他，似已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面颊泛红，手指绷紧，连呼吸都有些屏住。 都是孩子的母亲了，这样未免有些矫情，舒梵别开脑袋，强装镇定。 她多看了他一眼，拽过一旁的毯子遮住了自己。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别的动作，她悄悄拉开了一角，露出一张晶莹的小脸。 舒梵脸又是一红，但这次是被他看得茫然的那种红。 李玄胤笑而不语，意态闲适地在膝盖上若有似无地叩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许是这会儿他倒也不像是一个君主，慵懒的模样也不似平日那般肃穆凛然，她大着胆子道：“有什么好笑的！” 她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早晚躲不过。 “堂堂一国之君，哪有这样捉弄人的？”她小小声。 “本来就是，我又没乱说。” 偏偏这会儿很有心情地想要逗逗她：“这不是看你不愿意吗？朕不喜欢勉强人。” 她用毯子重新遮住了自己，像是一只鸵鸟似的。 心里这样乱糟糟的，忽的感觉手被人按住了，因瞧不见，感官更加鲜明。他的关节上有薄茧子，摩挲着她的手，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心里咬，麻痒难耐，不得释放。 哪怕不睁眼也能感受到他幽邃的、带有强烈占有欲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一寸一寸，如攻城掠地。 昏暗中视线上移，她看到了他骨骼分明的下颌线，喉结是突出的，微微地滚了滚。 她忍着眼泪，声音都有些哑了，愤愤地别过头去，后来还是在他背脊上狠狠挠了一下。 眼中的水汽越积聚越多，到后来，表情都有些涣散了。 平心而论没有第一次那么糟糕。但因为时间地点，多少有些放不开。 “喝口水。”一只瓷杯到她面前。 李玄胤已经梳洗过，换了一套月白色的常服。 “多喝点儿，刚听着嗓子都哑了。”他体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