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位于南部顿河畔罗斯托夫市的一栋建筑发生爆炸,该建筑隶属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特别用途中心所驻大楼,十五分钟内就发生三起爆炸,而第一起爆炸则是此前香港事件中的执行队长列夫,身携cl20炸药将其引爆,后两起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炸药设置于大楼首层的两处承重墙位置,轰然的爆炸整栋楼都震颤剧烈岌岌可危。 笔记本电脑中,是航班起飞前亚罗发过来的现场实录影像,足有几十层的高耸建筑被烟尘罩着,滚滚黑烟持续不断的翻涌,熊熊火焰从中窜出,引得周围人群混乱,记者一窝蜂似地端着相机拍下狼藉现场。 他心情不错地喝了口酒,酒杯放下,转头去看身边靠窗位置的人,光线从舷窗照进来,趁着那小脸儿白皙透澈,柔和的轮廓都散着淡淡光晕,她睡的算是香甜,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想必是给累坏了。 如果让周寅坤在选一次,不管是打他耳光也好,用枪指着他也罢,他只要周夏夏好好的,完好无损的在他身边呆着就好。 才忏悔没到两分钟,不忿就窜上了头顶占领了理智的高地,也就是她现在怀孕了,不然他一定操到她服为止,打不得说不得,操操还是可以的。 男人眸色微动,眼中闪着光,没过几秒光又消失了。 越想,越痒,哪哪都刺挠,可惜了……这是在飞机上。 直到一小时后,空乘服务员为其端上精致的高端定制餐食。 眼前的餐食丰盛极了,她下意识抿唇咽了咽口水,煎鹅肝、红咖喱牛肉、球花豆炒鲜虾、椰香饭,外加一份鲜美的椰奶炖鸡汤,还没尝就知道会很好吃。 刚睡醒大脑还懵着,被问到话夏夏实话说:“嗯,最近比较容易饿。” 周寅坤见她手下意识地去抚了抚孕肚,才反应过来,两个人一起消化可不是饿得快么,倒也好,省的动不动就闹脾气绝食。 “咳咳,咳——”他一句话,夏夏呛了口汤,面色通红不知道是咳的还是臊的,也可能各占一部分。 男人并不认为他说的话有问题,孩子有了,婚也结了,虽闹过不愉快,可夫妻间吵架很正常,床头吵床尾合,再怎么样这层关系是改变不了的,没什么不得说,也没什么可臊的。 夏夏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用手擦了把嘴,“不,不用了”。 “够的,吃太多……不好……”,她眼睛避开周寅坤的视线,继续埋头吃。 莫名被教育的人快嚼几口,咽了嘴里的食物,又注意了眼周围的人,吸吸鼻子小声辩解:“不是,我没减肥,医生说过孕妇也不能吃太多,不然后期孩子长得快,万一个头儿太大……不…不好生。” 原来如此。怀孕生孩子的事周寅坤一窍不通,周夏夏要不讲,他真不知道,想来也对,那下面就那么大点儿的洞,卡住可怎么办?此时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真的卡住?自己的兔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回头看他,男人皱着的眉头还未散开,“那你怕不怕?” 握在玻璃杯上的指尖不自觉地扣紧,夏夏点头,也没看旁边的男人,转而看向窗外,轻描淡写的说:“有点儿。” 一次次的逃跑,她好像真的累了,跑到哪里都没有用,因为她逃不出周寅坤的世界,有一点他们很像,为了离开她会以死相逼,而周寅坤为了让她回来,也会以死相搏。 思绪走神的人大概是惜命了,爱哭怕疼,平时做的时候重点儿她就能掉眼泪,细皮嫩肉攥下胳膊都得出红印子,金贵的要命,简直就是块豆腐。 周寅坤不同此前的轻佻,语气认真:“咱们就要这一个,以后都不生了,我这次说话算话。” 意思就是,她想怎样都可以,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离开。 周寅坤等着她回答。 她说不出口。罪念灼蚀心脏,酸涩直冲鼻腔,咸热的泪不断渗出噙在眼里, 那神情明显的不能再明显,这次周夏夏没有假意答应,也没有果断拒绝,则是被理性牵制住的犹豫。 说完,他就着这个姿势吻了上去,强势、肆意,亦或是种奖赏,小兔哭地一抽一抽的,却没有抗拒的推开他,舌尖舔舐掉女孩唇角的泪,此刻竟连眼泪都尝出是甜的。 见周寅坤和夏夏走过来,阿耀自觉地拉开车门,一如既往地叫了声:“坤哥”。 两人上车,阿耀转身坐上副驾驶,车子启动,他下意识瞧了眼后视镜,恰巧对上后视镜里正盯着他的那双眼睛,“怎么了?坤哥。” 顺着那道意味不明的眼神,阿耀看了看自己,明白过来,坤哥是问他脖子上戴着的那条银色配饰,“这个……,这个,就一普通的项链。” 普通?鬼才信,从小到大,周寅坤从没见过何文耀带过什么配饰,还是个俗气吧啦的十字架,就知道他信他坤哥,还真没听说他信天信地,所以这种幼稚的玩意儿只有小孩儿才会买。 什么都瞒不过坤哥的眼睛,阿耀实话实说:“是我买的,她挑给我的,买了两条。” “不是,那条是送给她的,我的是黑宝石,她的是月光石”,后面的话阿耀没说,当时莱雅告诉他,黑宝石代表平安也是最特别的,而月光石也叫情人石,代表纯洁的爱情,可这话他自然不方便在坤哥面前说,怎么都好像是在显摆似的。 还是个情侣款,后座的男人摸着裤兜里的打火机思忖着,他跟周夏夏的情侣款就是跟香港花灯会上买的那个红色手绳了,就那便宜货周夏夏当时还没想给他,是要打着友情牌和感恩的心送给何文耀的,结果看他在发火的边缘才被迫问他要不要,最后还是自己伸手夺过来的。 一路上他没再说话,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车里安静,手机的震动声也变得清晰,他接起来:“说”。 周寅坤嗯了声:“说来听听。” 说完他又补充道:“我也找人问过,建立起这样一个网站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怕是会太久,而且之后的效果如何也不能确定。” 可如果找不着?脑中恍然出现另一种想法:“等等。” 任何事都不能没有备选方案,周寅坤是做了双重准备,能顺利找到那位开发者则这名黑客算是用来锦上添花,万一找不着开发者,那要么抢了它,要么毁了它。 夏夏被周寅坤拉着上了楼,走到卧室门前,见女孩没什么反应,他叫了声:“兔”。 不祥的预感自脊背爬上脖颈,好像进了这个门就要被扒光衣服带上床任人宰割,太久没做周寅坤一定会像发情的饿狼,自己…就是他用来泻欲兔子,光溜溜的兔子。 心情如同推开地狱之门时的沉重,手僵硬地慢慢抬起来,刚触碰到那扇门她又顿下。 女孩苦着脸,抱着必死的决心推开门,而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时怔住。 宽敞简洁的男性卧室里,多了一张跟房间风格极其不匹配的白色婴儿床,小小的被褥是粉色的,心形的小枕头是带花边的,里面还摆着兔子玩偶,床的上方吊着可爱的悬挂玩具,她甚至不相信这是周寅坤会做的事。 夏夏回过神来,朝白色的婴儿床走去,比起惊喜更多的是感到温馨,她俯身拾那只手感绵软兔子玩偶,“这些,都是你去买的吗?” 看着眼前每一件可爱粉嫩的婴儿用品,脑海中便浮现出周寅坤对着大堆玩偶娃娃皱眉犯难的模样,夏夏忍不住觉得好笑,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她嘴一抿,也掩不住眼角晕开的笑意,声音柔柔地说:“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