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会议室里,沙发上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手里夹着燃尽半只的烟,时不时的往嘴里渡着。 萨吉打量了眼这位相貌出众的年轻男人,显然对他爱答不理,等着自己先开口,“你好周先生,我这次来是代表萨吉先生的意愿,现在科索沃的情况想必周先生也是清楚的,萨吉他现在根本脱不开身。” 穆加开门见山接着说,“是这样的,我们之前其实跟周耀辉先生是有合作的,多年来他也在资金上支持萨吉,但他死后生意断了,而萨吉先生通过布鲁什知道了周先生您现在是周耀辉的遗产接手者,所以他之前与我们的合作,如果您这边愿意的话,萨吉更希望我们双方的合作可以继续。” 显然眼前周寅坤是想听听萨吉能否给予他满意的程度,穆加顿了顿,他回答,“目前是四个。” “当然,这些是萨吉与周耀辉之前的量,现在我们的合作虽说是继续,实际上也是新的开端,如果周先生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与萨吉这边协议。” 穆加一怔,“周先生,这话恐怕…有些大了吧?” “周先生……” 随后也不等穆加继续把话说完,他直接将话题结束,“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有时间让他亲自来跟我谈。” 亚罗就在门口等着,看见周寅坤出来,他先是叫了声“坤哥”。 旋翼嗡鸣横穿城市上空,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长,夏夏透过直升机的舷窗放眼看去,是那座最熟悉又陌生的小镇——湄赛。 夏夏凭着记忆,在阿布的陪同下,按照周寅坤之前带她来的路线,穿过一条小巷,走到路的尽头。 而这次的尽头就仿佛真的到了尽头,此时眼前这般景象让她心头猛然一紧,原本的期冀在片刻间荡然无存,现在的这里没有耸立在门口工艺绝伦的佛首像,更别提什么扫地的僧人,就连曾经圣洁的白色寺庙都残破的像是废墟。 “小夏夏,你要来的,是这里吗?”,眼前破败不堪的场景阿布看了也有点懵,哪里有什么白庙,明明就是开发商的施工现场。 放着小夏夏自己进去阿布当然不踏实,他紧跟了句,“要不,我跟你进去吧,坤哥吩咐我要照顾好你——” 这里内部更是杂草丛生,几名工人正在进行拆除工程,见夏夏进来也没功夫上前理睬,忙着手里的活儿。 身体如沁入冰桶般刺骨,冷的浑身都在发抖,她纤细干净的手颤巍巍的想要将撒出的骨灰拢进盒子,可越拢就越觉得哪里不对,嗅了嗅就连味道也不对劲,脑子倏然闪过更慎人的念头让她瞬间感到浑身无力,扶着供台的桌子一时缓不过劲儿,半晌,她胡乱抓了把盒子里的骨灰就往出跑,腿下一软整个人跌摔在地上,她顾不得自己伤没伤着,又爬起来踉跄着往外面去,见院子里正在搬运废物的工人,夏夏慌忙上前开口,“请问,请问这个是什么?”,她把手捧的骨灰拿给那人看。 仅仅一句话,夏夏的心彻底寒了,纵然周寅坤伤害她威胁她,她也从来没恨过他,甚至最终想要赌一把相信他会改变,而所有一切都怪自己太蠢,才会成为他游戏中的一环。 那么……,她还认定了一件事,不出意外的话之前猜测是对的,是周寅坤杀了爷爷,爷爷去世当晚周寅坤为了混淆她的判断说自己杀了梅金,的确他也一定是杀了梅金,原因不言而喻,十之八九梅金恰巧就是目击证人才会招来了杀身之祸。 还记得在与周寅坤签订遗产赠予书的那天自己问过他一句话“爷爷和爸爸是不是你杀的?”,当时周寅坤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她“你有证据吗?”,细细想来,这句就很牵强,既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更像是种挑衅跟试探。 阿布在门口站了有一会了,见夏夏冷冷的走出来,静寂的,无望的,看来是真的找错了地方,他上前询问,“小夏夏,怎么了?就算找错了地方也没关系,时间还有要不要我陪你再去找找,或者我打个电话跟坤哥问下,正好也告诉他声,不然我擅自带你乱跑,怕是坤哥会不高兴”,说着阿布掏出手机。去吧,应该是我记错了,毕竟我只来过一次,什么路线貌似也记不太清了,我们,走吧。” “这——”,阿布顿了顿,一向都是任何事都要想坤哥汇报,擅自带夏夏来已经算是底线了,现在的请求确实很让他为难。 阿布想了想,“嗯——,那好吧,那我们就快回去吧。” 缅甸北部,佤邦。 平时用来操练的大片空地早已摆好了铺着红布的桌席,大片的红极为刺眼,甚至让她觉得生理恶心。 此时的索拉正在屋前烤着玉米饼,一群衣衫破旧的小孩儿围在锅子前馋的直流口水,余光里多了个人影,女孩倏然抬头,眉眼展开欣喜的唤她,“夏夏!” 戈贡村的女人想法都是如此,因为她们根本没得选,十几岁就要结婚生子,担起照顾孩子跟自己男人的重任,世世代代都是同样的命运。 女孩不太干净的手往袋子里探进一点,又缩回去,生怕碰脏了里面的东西,平时穿的都是打补丁的粗布衣裳,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她哪里见过,眼睛都瞪的溜圆,语气夸张,“这么多!这些一定都很贵吧!这个,这,我…还是不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可以收。” 索拉也没再推脱,她看看袋子里的衣服,高兴道,“那真是谢谢你夏夏,这么漂亮的衣服我都舍不得穿了,我要是穿了村子里的人怕是都要认不出我了。” 索拉有些迟疑,只觉得自己的衣服破旧不堪拿不出手,她吞吐着,“我的衣服?有倒是有,不过那些都太破了……” 索拉挠挠头,“那行,夏夏你不嫌弃就好,我这就给你去拿!” 晚上阿布叫她去吃饭她也没有去,就独自坐在桌边看不出任何神情,烛灯的暖光映着女孩的脸,忽明忽暗,办完婚礼大概就会回曼谷,一旦回曼谷,自己就会被亚罗无时无刻的盯着,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所以机会只有这两天,夏夏往窗外看了眼,即使是晚上这里也有武装军在巡视,如此想来,明天婚礼的晚上他们大概会喝酒庆祝到深夜,没准儿还会喝个通宵,那些男人们喝起酒来应该就不会注意到她,只要自己不暴露出想要逃走的苗头儿,周寅坤就会放松警惕,从之前索拉说的那条小径离开,虽说陡峭又很危险,但也是唯一的希望,只是……,夏夏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只是现在肚子大了行动很不方便,可又没办法,即使是搭上孩子和自己的命,她也铁了心要逃出周寅坤的牢笼。 话音才落,门就推开了,夏夏强压着内心的恐惧,不自觉的吞咽着倒流进喉咙的泪。 由于紧张,她身体僵硬到无法动弹,呼吸都随之滞涩,控制着哽咽的声音,一字字从嗓子里往外吐,“一点点”。 那声轻笑和那句飘飘然的讨宠,让夏夏感到浑身汗毛乍起,眼眶被蓄着的泪烫的发红,她闭上眼,转过头靠近周寅坤的脸。 男人呼吸急促,湿热的舌头钻进夏夏的口中,来回拨弄挑逗,缠绕间勾着里面滑嫩的小物,如此激烈的吻让夏夏喘不上气,下颚被捏出红印子,唇角溢出两人的津液,她推着他,想要挣开,“唔——” 感觉到那股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又极其抗拒的力,周寅坤停下,那双眼睛哭兮兮的看着他,白嫩的脸蛋儿上还留着他粗鲁之下的红指印,倒让人更想要怜惜了,“怎么了?哭什么劲儿?弄疼了?” 从刚才就感觉到了,怀里的兔在发抖,眼神也变成了起初那般畏惧,周寅坤起身居高临下的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哪里不舒服?” 夏夏的心陡然一跳,她不确定周寅坤是在逗弄她,还是他已经察觉到了,“我只是肚子——” 夏夏心脏早已提到嗓子眼,周寅坤每说一句,她就窒息一分,扶在孕肚上的手不由得收紧,衣服的布料被攥出褶皱,眼前是杀害爷爷的凶手,她害怕、畏惧,甚至想要大叫出声,心理防线就快要被冲碎,她看着他,每分每秒都像是毁灭前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