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与湄南河河道平行的石龙军路,周遭不少年代久远的建筑横跨两个世纪,穿越了中西文化,坐拥哒叻仔的华人庙宇,西方使馆区的天主教堂,甚至泰国中央邮政局以及上世纪的木质骑楼,即便是晚上这里仍显得嘈杂,封闭的车内隐约能听到来往摩托发动机的声音,这样也好,原本无声的车内,倒显得不那么寂静了。 阿耀下意识看了眼时间,顿了两秒,“走回去?会不会有些太远了?现在也不早了,太晚回去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嗯——行吧”,男人应了声。 明明是问句,被他说成了肯定句,话毕就转身要走,手臂一热,女孩的手拉上男人粗壮的胳膊,语气急促,“不用不用!我还能走,不过…我可以扶着你的胳膊吗?”,那手心软软的,又因为出汗稍带些湿润,覆上来的一瞬搞得他身体还有些僵硬。 看她一瘸一拐的,又有点看不下去,手指不由跟裤兜里磨蹭着,他试探的问了句,“要不,我背你?” “嗯——没事,我有劲儿”,此话一出逗笑了身边的人,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他难为情的挠头,“不是,我意思是,我端枪杆子端惯了,力气大”。 将人背上后他就后悔了,柔软的身体与他背部相依还真有点不适应,这女孩身材有点丰满,胸部比较突出,黏在背上,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极了,手也很僵,他手就搁在她屁股的位置,挺弹软的,弹软的他不敢动,她穿的裙子不长,总不能搂着人家大腿,现在的姿势至少还有布料隔着,只要他手不动就不会出问题,倒是背上浑圆的两坨怎么都躲不开,男人步子快,一颠一颠的,撞的他后背发紧,这么一来下身怎么还有点异样呢,自己的“兄弟”像是要冲破裤裆,这感觉……还真是…(有点上头) 后面的人说话了,“阿耀,你蹭什么?后背痒吗?” 没想到这种大男人竟然害羞了,莱雅只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她笑出了声,“我离开一些,这样你就可以自在一点啦!阿耀,你人真好!” 有人步履悠然,亦有人急如风火。 不知道周夏夏就读于哪所学校,更不知道她跟周寅坤住宅的大致位置,但直觉告诉他,夏夏就在曼谷。 其实以夏夏的家庭背景来说,就读私立贵族学校的几率更大,按学校找人范围更小,他整理了曼谷所有的大大小小私立高校的资料,但校方是不会透露学生信息的,只得在上学与放学时间在校门口蹲稍儿。 “后天就是校运动会了,也不知道谁恶作剧给我报了个长跑项目,我都气死了!可惜都报上去了现在也改不了了,夏,你报的什么项目?” 夏夏往莱雅嘴里填了口零食,哄了哄“别气别气,反正改不了,到时候跑慢一点也没关系啊,重在参与嘛。我报的接力跑,本来最近不太舒服不打算报的,可老师说班里所有人都要参与,我就报了个团体项目。” 看莱雅担心的一口气提了三个问题。其实要说不舒服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有点像来例假时的感觉,但又与之严重,胸部觉得有些涨,小腹有时候会隐隐作痛,没什么精神,还常头晕眼花,总之身体大不如前,想了想她回答,“大概是快要生理期了,应该没什么事”。 说起电视剧,夏夏看过,不但看了还是跟周寅坤一起看的,还被他嘲笑,甚至边看边被周寅坤压在沙发上操弄起来,越想脸颊就觉得越烫,喉咙都变得干涩,“哦…那个,我看了,但没有看结局”。 此刻心慌的要命,她顺手摸摸滚烫的脸,“有吗?可能是,太热了吧”,显然是种苍白无力的解释。 夏夏倏然侧头,心头一紧,提到这个她就脊背发凉,那种感觉对她来说很奇怪,身体会颤抖,下面会流出水,甚至控制不住的发出令自己觉得恶心的叫声,“我,我也不知道,莱雅,你问我这种问题也不觉得羞!”,柔软纤细的指尖轻轻刮了下身边女孩的鼻尖,说话声音小小的。 话落,她又想到了什么,问的突然,“夏,你跟阿耀比较熟,我问你,他到底碰没碰过女人?怎么看起来傻傻的?他背我,我胸无意贴在他背上,他就拧来拧去的要躲开我,紧张的要死!我都笑死了!”过女人不清楚,但我真的认为他是个好人,你,喜欢他?” “不过莱雅,女孩子总归是女孩子,你可不要乱来,知道吗?” 夏夏怔住,她天天被周寅坤派人看着,能认识什么男人,低头看,盒子上贴着一只白色小猫的贴纸,眸色突变,心就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她忙着打开盒子,里面只有巧克力没有别的,可预感强烈,她突然拉住莱雅的胳膊,语气很沉,“莱雅,这件事谁都不要说知道吗?任何人”。 这里人多眼杂,她又回到教室,坐在角落的位子上,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盒子,里里外外没什么特别的,小猫的贴纸一看就是后贴上去的,而且是贴在盒子底部,正常应该贴在正面才对吧,手一点点拨开贴纸的边缘,小心翼翼完整的将它撕开——果然,就在这里。 学校的操场与换衣间相连,与教学楼分开,学生换完体育服可以直接通往操场,而比赛期间校外人员不得进入操场,如此一来,就算是保镖也只能跟外面等着,更何况今天跟着的人是阿步,看的没那么紧。并且位于操场一侧,有个员工进出的小门,只要能从小门出去,在运动会结束前回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按照贴纸后写的,她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座图书馆,电梯停在第五层,除了放学后来这里的学生多一些,平时人很少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沿道是整整一排的阅读室,她在最尽头一间的门口停下来,抬起手想要敲门,又放下,低下头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抬手,还未触及到门门就开了。 眼前是熟悉的人,充斥着担心和暖意的眸子,虽只唤了她名字却又像久违的问候,她看着他,心中由生滞涩,从未幻想过还能见到的邻居哥哥,现在又出现在眼前,她只觉得很温暖,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拉她坐下来说话,“夏夏,前些日子你给我打电话了对不对?周寅坤又伤害你了吗?他又对你做了什么?” “说什么对不起,你没事就好,其实在香港的时候,我们已经见过了”,脑海闪过在庙雀夜总会的情形,周寅坤将桌上的媚药晃过他眼前,大剌剌的踹进兜里,想着他问,“夏夏,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用什么奇怪的东西?” 女孩一脸茫然,许嘉伟原以为周寅坤是真的畜生到会给夏夏用那种东西,现在看来应该是为了激怒他才故意那么做的,“哦——没什么,夏夏,你最近还好吗?他有没有为难你?” “你真的要一直呆在他身边?” 至于夏夏说的,许嘉伟急在心里,周寅坤就像是灭不掉的烈火,总有天把她烧的连骨头都不剩,他不忍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为什么夏夏?我可以带你走我说过,他强迫你发生关系,他贩毒,他没人性的,你知不知道在他身边有多危险?” 许嘉伟眉头一紧,他不确定这话到底是代表夏夏接受了周寅坤,还是为了他许嘉伟的安全,想让他打退堂鼓尽早返回香港才这么说,“不可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周寅坤工于心计,嘴里没一句实话,甚至处心积虑让警务刑事处处长的女儿给他做情人,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调查过了,他把那女人带在身边好几年,为的就是当下借着关系轻轻松松在香港走毒,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越想就越心生寒意,难道他周寅坤就真的是冷血吗?那他对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他说他能把命给她,是因为打心眼了觉得她根本就动不了他才这么说的吗? 夏夏瞬间瞪大眼睛,再一次明确了那就是卡娜姐姐,可她不能说,她不确定如果说见过,那么卡娜姐姐在香港,警察会不会把她也抓起来,“没,没有,他女人很多,大概连他自己都记不过来名字,我就更不清楚了”。 她缓缓开口,“以前想,我逃去俄罗斯那个他无法涉足的地方,也没能阻止他去找到我,离开当天在码头被军方埋伏,他挡住了打向我的子弹,差点就死了,好像不管我去哪都没用,好像就算我下地狱他也会跟到地狱,可毕竟他是我小叔叔,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让他活着。” 面前的女孩没有说话,沉默良久她起身,声音有些微弱,“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阿伟哥哥,你快回香港吧,是我不对,害得你担心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事,我先…………”,此时夏夏头晕眼花感觉屋子 他唤了两声,看她依然没有反应,本想带她去医院的,可这样太招摇易被发现,又不能一直在这图书馆呆着,这里距离学校太近,安插在夏夏身边的保镖大概第一时间就会找过来,重点就是不能让周寅坤知道他们私下见过面,否则不仅是许嘉伟,夏夏也难逃一劫。 (作者说:此章坤没出现,下章狗血“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