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所以呢?” 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再加重,顾庭柯不能保证如果时栖哭的话能像昨天那样有足够的风趣幽默来哄他。 “明天我再告诉你,”顾庭柯努力帮时栖回想着开心的事,“你是不是还没去下一个园区,那里有一个卡丁车的跑道。” “我给你……”顾庭柯笑了笑,“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好像对顾庭柯来说,时栖的任何事情都是凌驾于他自己之上的。 时栖想。 “顾庭柯,”时栖加重了语气,“我生日,那你呢?” “你没事。”时栖笑了,“是想这么说吗?” “七年前你也这么说。”时栖道,“然后——” “当然,你现在也可以。” 时栖笑了:“我们算什么呢?” “约会?”时栖的指尖碰了碰顾庭柯的指尖,似乎想让他回忆起之前在车上牵手时的触感,“但是这个只是节目组给的任务,不用这么真情实感。” “再说了,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是有很多选择。” “至于——” “为什么把我写在作文上的东西做出来?为什么第一笔捐款时间是七年前的十月七日,为什么不来我的生日宴却又留下这个礼物?” 时栖缓缓地凑近他,顾庭柯心脏一跳,忽然听到他笑道:“你以为我很在乎吗?” 顾庭柯的额角突突地跳了起来。 只是他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很好,脑子里旋涡一样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有能力去思索,指尖那点温热的抽离让顾庭柯下意识地感觉到恐慌,只听到时栖道—— 时栖毫不犹豫转身的背影中让顾庭柯油然一种失去的错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搞砸了什么。 他等了七年,从上恋综开始,每一步每一句话都在仔细斟酌。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在最重要的时候出了最要命的差错。 不该这样的,顾庭柯想。 至于时栖问的那些事,他应该一个一个来讲,最要紧的当然要谋划安全留到最后,也许是恋综结束,也许是时栖第一部戏杀青,也许是他拿完新人奖。 不该是现在。 计划被打乱,总是游刃有余的猎人终于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失控,顾庭柯望着时栖的背影,但是—— 时栖的手搭在门把上,顾庭柯隔着窗棂望见那只带着红色围巾的长尾山雀。 时栖的出现,分明从一开始就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那人钻进了他从来没有其他人睡过的被窝,害得他没能给爷爷奶奶发祝福,在新年表演上弹错了一个音…… 从七岁开始,他就是顾庭柯枯燥的、乏味的、机械一般的生命里,最惊喜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