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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地里却莫名出现里一丝波动。这波动别人不熟悉,齐愿却知来自何处,她不动声色地等着,那气息越来越近,就出现在沈昔全两人背后。一道女人尖利而怨毒的声音撕裂在北疆萧瑟的风沙中。“沈昔全…想不到是你…哈哈哈哈,你去死!去死!”她从沙地中一跃暴起,手持着不知哪里来的尖刀一下掷向沈昔全的方向。周清扬只是神智涣散,化神期的修为和敏锐如野兽的直觉却还在,她甚至还有心思回头看了看那女人的容貌,抬手便准备击落凶器。却有一个人比她更快。矮矮的身形挡在她的身前,那道尖刀贯穿了她的胸腔,女孩喉里咕噜咕噜地冒着鲜血,却因为天生的修为没能立刻倒下。周清扬一惊,这道气力就偏了一些,等她回过神来,远处的齐婉已被她这随手一击甩出去好远。女孩背对着她们,脸上出现了一丝快慰解脱的笑意。是,她就是自己找死。齐愿长到现在,没出过北疆,早已不是正常的心智,她的世界里只有杀戮,唯一的一点温情是那么的飘渺不可靠。所以,就算出去了又能怎样。她懒得去想,此时结束,是正好的。器具没用了,打碎了也是应该的。齐照被这一串事猝不及防到,她长大了嘴巴茫然地眨眨眼,不明白最令她忌惮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都倒了。周清扬看着齐愿倒下,血染了黄沙。她抱起沈昔全,脸上冰冷地没有一丝表情。“师尊,该走了。”**首阳山上,大片大片的流民叩着山门,嘴里已经没有了呼救的力气。他们得保存着体力,才能不那么快地被饿死。平京城已经淹了,在这天倾的暴雨下,甚至皇宫旧址都进了水。百姓再没功夫考虑冒不冒犯的事,他们爬上了皇宫高高的屋椽,整日整日地躺着,除了忍饥挨饿就是向天祈祷。可惜天听不见他们的意思。雨还是照旧下,从受灾没那么严重的地方也运不来粮了,而今人食人似乎已经变得常见。就连首阳山上也有不少人偷偷做这样的事。断粮一个月,有些修士也开始受不了了。他们能辟谷是不假,可他们又不是都像七十二峰主那样的修为,难道还能一辈子不吃饭?直到自己开始食不果腹,这群高高在上的仙人似乎才发现了这是一场浩劫,不但是凡间的浩劫,也是首阳的。多亏了他们的压力,七十二峰中终于有人挑头开始议论此事,不说讲出个解决办法,但至少能有序地安置百姓,而不是将他们赶下山活活淹死。就在局势稍有起色的这几日,另一噩耗传来。首阳山下的百姓不知怎的听说了一则“事实”,作着要闯上无运峰,求沈昔全给一个交代。这则“事实”中提到,天下之所以暴雨连绵,乃是神灵降怒的结果。至于降怒的对象,乃是妄图“以凡身而登仙途者”。谁不知道,凡人能够修炼乃是当年沈昔全牵头,首阳山几年前还供奉着不少凡俗的长老,连如今操持事务的文灵院从前养的也是民间修士,更不必提那些自立的宗门。这下子,百姓的愤怒好像找到了一个倾泻的出口,他们根本不想弄清楚怎样解决这场天灾人祸,也不想纠察“事实”的真假。他们只想活,如果活不了,就拉着所有人一起死。凡间原本苦苦维持的宗门一夜之间失去了神圣的光辉,不得不接纳更多的饥民。然而超量负载打乱了原本的计划,粮食损耗更加严重,百姓的怒气却不见消散。人人心里都转着一个念头,天灾是因为凡人修仙而起,这么多修士显然不能一一考察过往了,可沈昔全的经历却人人知晓。她嗜杀成性,屠戮皇室,更改天下的运道。非但如此,还公报私仇,不顾民意。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始作俑者的死,能平息天神的怒火吗?非但他们这么想,首阳山上的修士也有不少听信这话的人,但他们没胆子质疑沈昔全。寻常百姓不知沈昔全的厉害,七十二峰上的人还是有所耳闻的。在他们看来,她已经不是“嗜杀成性”了,而是碰到稍不遂意就要暴起屠戮的魔头。只不过她的修为高到离谱,谁都不敢明说罢了。不少饥民撑着最后一口气,来到冷落的无运峰顶,却发现除了饭堂做饭的老妈子之外整座山空无一人。这一下,沈昔全就不光是“罪人”,还是“逃犯”了。他们愤怒异常,无意间竟翻到了后山。风雨之中屹立不倒的白色建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那么好看的屋子,里面少不了要藏东西!”旁的峰无不是看守严密暖香熏人,只有无运峰这般冷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一定是重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饥民们眼放绿光,就算没有吃的,淘来一些灵气法宝偷偷换于那些低阶修士,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保下一命。有人是真的感觉自己在“伸张正义”,有人是为了浑水摸鱼。一众人仗着无人来拦,竟真的一路往宗祠奔去。**“赵师兄,你说你何必淌这趟浑水呢?!”一名布衣小弟子急急忙忙地跟着赵靖源的脚步,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小水坑,急促地说道:“沈宗主与周峰主皆不在,他们愿意去闹一座空山就让他们去吧。”他见赵靖源不理他,脚下一个不注意又踩了个空,便也住了脚。“如今这些暴民正是怒火冲天的时候,师兄去了又有什么用!”那小弟子立住了,面带愁惨,对着赵靖源的背影吼:“他们根本不在乎谁真谁假。”几步之遥的赵靖源也停住,今天的雨大,酸味又重,他竟也不曾撑伞。“到底是我之过,怎能让沈宗主及同门受累。”他的声音不复清澈,在雨幕中滚了几圈,落到泥地里去,让人听了凄楚。小弟子落下泪来,旁人不知道,他是总跟着赵靖源的。从这雨开始下,师兄就似变了个人,几乎没再笑过。他整日抑郁不乐,谁还能看出这是当初那温润如粹,擅长棋道与机关术的机锋宗首徒。连师父都闭关不出,显然是管不了此事,师兄又有什么好自责。他这样自伤下去,不过数日已伤了肺腑,脸色苍白得浑似大病一场。“我去看看,不好让他们做下太出格的事。”赵靖源衣衫尽湿,不再听劝,一意孤行直奔无运峰。后山的饥民已靠近了宗祠,当头的那个抓起斧头,一下便要砍上正中的十二柱。他饿到发昏,一下没中,第二下便被人扯住了手腕。抬头看去,蓝袍子的年轻人面带病容,手下力道却不弱。这些仙人是从不肯靠近他们的,因为嫌他们又脏又臭,哪怕驱逐也都是远远的,此刻看赵靖源近前,竟有些不敢确认他是何身份。“退下。”他轻叱一声,音里却连薄怒都没有。饥民呼啦啦散开一片。“你是无运峰的人?”有人仗着胆子问。赵靖源摇了摇头。先前那人便嗤笑道:“那你这不是多管闲事吗?”一旁有人拉他的衣角,这声音便没再说下去。赵靖源苦笑一声,是啊,他就是多管闲事。这幅性子,旁人总赞他善心,可如今却成了催命符。他不是善心,他是软弱,是昏聩,否则怎会和许玄相交多年都未发现异常,怎会沦为给他传递消息的工具。“你们下山去吧。”他疲惫道。人群中立时有人接口:“凭什么?都是沈昔全,把我们害惨了,我们要一个公道!”有打头的,众口便一致地开始讨伐。赵靖源看了这些人一眼,了然这些人中必定混有许玄的鹰犬。不但是这里,大陆各个地方,都像是有他的爪牙。这些“东西”在挑拨人心上是有一套的,否则也不至于一夜之间,仿佛人人都知道了“降怒”的事。他立于暴乱的人群之中,浑身气度敛尽,那些人见他可欺,试探着向前开进。直到一块铜铁做的“暗器”击中了赵靖源的肩膀。他弯了腰,却拦在祠庙前不肯走。这一下像是打开了某个更重要的大门。赵靖源的“软弱”让趋近疯狂的饥民相信了,仙人也是人,他们也会受伤。于是,危如累卵的首阳塌了。第62章 赵靖源怎么也没想到,带走自己的是许玄。他身陷暴乱之中,又不愿伤人,免不得要挨上几棍子。这也是他想好的,左右这些人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总得让他们闹上一闹,首阳才师出有名,可以派人将他们重新送回山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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