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必须要杀死都归才算成功的话，那自己就必须活下来。 解释明白后，弹幕激烈的讨论。 [我不想看到我的cp自相残杀啊。] [人性这个东西，说不好，人对于生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说不好呢。] [不是穿越吗，为什么快要结束的终极任务是这样啊，我不接受。] [不准确，我感觉是童话看到后来发现是暗黑向的感觉。] …… 系统说完就已经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苍赴低头把这些捡起来。 但是现在，他头一次这么庆幸，都归失忆了。 死不是让苍赴最痛苦的，那才是最让他痛苦的。 他希望都归永远不要回忆起这段，自己于他，就和每座被他拍碎的山岳一样，在记忆里只剩拍碎后的尘土。 剑身倒影出他的面容，淡然，眸色却坚定不可动摇。 如若要死，他要死在路上，死在都归手下，这才算死得其所，心甘情愿。 [为什么啊。] [……] [你都超自然穿越了，还管犯不犯法，别说这个是主播自愿的，就算不是，有谁来管?而且杀人的也不是人啊，是条龙。] [是的，失忆了。] 龙脉隐于云雾之中，苍赴站里在云雾之间，中间隔着看不见的云雾，明明是十天就能走到的路，此刻却如同隔着万水千山。 他垂眸，别剑在手，剩下的箭矢和小刀，还有其他的武器都没有带，只携了一把剑，上路。 自都归失忆以来，大荒山就恢复到了以前的日子，动不动就是暴雨，暴雷，这么淅淅沥沥和阴雨连绵的天，都只能赶在都归睡着之后，才能这么平静。 但今日此去，是已决心赴死，赶去见最后一面的心情，所以尽管苍赴已经走得尽可能慢了，但还是觉得短得好像一眼就能看到头。 但是反抗了这么久，还是毫无用处。 苍赴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一天就走两三个小时，走得也很慢，像是这样就能拖延争取更多的时间。 苍赴赶路的时候，大多时间都是在回想着自己和都归以前，在水下相遇的时候，他在雪山上救自己那次，大多数时候是在现实里，两个人同居的日子。 这么算起来，自己这次死在都归手下，那也还欠一条命。 慢慢悠悠的走，也就走了快一个月，到了山脚下。 [醒了吧这是。] 不知道为什么，苍赴这段在路上故意拖慢的时间，心情却没有因为可以拖延时间轻松一点，反而每天都很沉重。 他抬起眼，天上已经全黑了，完全被笼罩住。 只见那双眸子逐渐缩小，往后缩去，天色被漏出来些许，这会儿才堪堪能看清龙的全貌。 苍赴看到过最大形态的都归是在俞溯家的泳池里，那时候的都归对于苍赴来说都算很大了，但和面前的龙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 [天哪，好大好大，好大好大。] [我是不敢看，我刚才瞟了一眼都感觉他要过来把我活剥了。] 苍赴屏住了呼吸，轻手轻脚的躲在了一束树丛下完全隐蔽起来，避免像上次那样被发现。 然后蹲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在空中的龙身。 苍赴静静的望着天际，天际昏暗无比，但他眼神里仿佛却一整个星河。 看了不知道多久，苍赴腿已经麻掉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出来的前一秒，在脑海里， 直播间和苍赴一样，也听见这个声音了，开始还好奇是不是杂音和幻觉，后来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引得观众开始讨论，苍赴也停下准备出去的脚，悉心听系统准备说什么。 这个声音隔了许久还没有动静，就在苍赴耐心耗尽，准备出去的那一秒，电流声终于转化成了人声。 “请注意，本次直播只有沉浸模式一个选项，直播间内所有观众，此刻正处于沉浸模式中。” 这则临时通报，以华文，鹰文，俄文，以及世上剩余两百多种语言被播出来。 此言一出，直播间陷入了足足十分钟的沉默。 过了足足十分钟，这种内心的恐慌才蔓延到弹幕上，弹幕上的文字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但所有人打字的手都是颤抖的。 [是的……] [我，我，这难道就是系统最开始的目的?!] [怎么会啊，明明只是普通的想看场直播而已，怎么现在还要扯上人命?] 穿越这么多次，再难的任务苍赴都没有抱怨过，但这一瞬间，苍赴几乎是几近愤怒: “你凭什么搭上这么多人的命?” 但是搭上所有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