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傅朝突然醒了,凭着感觉第一反应是她不在身边。 不在卫生间,他皱起的眉头在看见二楼客厅沙发上台灯照着的那抹身影后舒展开来。 “怎么在这?”傅朝走近,高大的身形把灯光遮了七七八八。他挨着她坐下来,牵起她的手,看了一眼她的酒杯空了大半,凝她郁然的双眼,“想什么呢?” 她侧倾靠上他结实的肩,他顺势揽过她身子,下颌亲昵贴着她头。宛薰搂他的腰,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我看到玟玟的时候,就会想,以后我们也要一个像她一样可爱的女儿。” 也仅此而已。 他不喜欢她眼眶里的泪是为别人。傅朝双唇印在她两片柔软,柏图斯味道的深吻。 说完直接把人抱起,她温顺地在他臂弯里由他抱回了卧室。 她与他十指相扣。 浓酽的夜色里,她看不到他在笑。 他是最矛盾的人,害怕着失去却恃宠而骄,握着真爱却还尽力搜刮,有最深的牵绊却依然执着套上枷锁。 三分侥幸,七分的精明,掖着藏着全部的阴暗,终究会成为纸里包不住的火。 …… 一边是最好的兄弟,一边是肖家的靠山,权衡起来属实有难度,不过肖逸脑子聪明,很早就懂人情世故,处理关系上得心应手,原本是能够两边都打点明白的,可这半年好像有点吃力了。 他们明面上都是私企的员工,岗位其实都是傅朝作为资方安插过去的闲职,傅朝和他们保持三个月一次的联络。 这次在a市肖家控股的夜总会,傅朝直接弄来了三个人到安保系统里面,光私下见面就已经两次了。 富家子弟最怕的不就是这个么,抽一顿骂一顿都是关爱,真断经济才要命。 但对傅朝行动过多的空白导致肖逸在给沉延钧交代的时候很不好办。 不过看傅铭的反应这事儿不像是意外,表面沉着实际也有思忖的沉延钧很快就把傅铭送到国外了。 特别最近是关键时期,上面看得严,沉延钧自己身份也特殊,言行举止格外小心,媒体前后她要保证整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所有的链条和节点上一丁点的岔子都不能出。 肖逸在沉延钧那一问三不知,感觉自己像个傻逼一样。 古装话剧,宛薰演一个宫廷乐师,还不用自己弹,上场总共就两分钟,一句台词也没有,坐那假装弹琴当背景就成。 正式演出的时候,宛薰搂着她那把塑料古琴从化妆间出来,一走一过怨气冲天,“捏妈,一句台词没有还不让露脸!!” 旁边的人循声看去,虽说配角服饰较为简单,可那也美得不讲理了。 不是抢谁的风头,只是她来了才有风头可言。 “他项目那边有点事,过会再来。”宛薰把道具琴放在一边,摸摸她的簪子,总觉得没弄好。 “别光想啊,追追试试呗。”宛薰朝她挑了挑眉。 宛薰切了声,“合计你还没要到人家联系方式啊?” 接着她又期待地看向宛薰,“那,你有吗?” “你不是认识他吗?去年团建的时候……” 姑娘望着周昶,两只星星眼闪啊闪,“这么帅,还要什么自行车呀。” 宛薰莞尔,素纱下的檀唇勾人心弦。 女生故意靠过来,宛薰用手轻轻推了推她,“达咩!人家素直女惹,再说了你刚才还要追男人呢。” 两个人说笑着,就要上场了。 她微微弯眸,抬手随着背景音乐抚琴。 很大一声响,碎片飞溅,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