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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们家有个老传统,就是一定要留一笔救命钱。这笔钱只能自己知道,一定要等到倒了,一无所有,彻底走投无路了,才能动。动了这笔钱,还翻不了身,就只能死了。谢轻意不知道谢承佑是要另起炉灶,还是会潜回来干一票。如果她是谢承佑,拿着救命钱,另起炉灶,等有实力了,再伺机而动。他出去后,风头过去,谢老六私底下应该会帮他。毕竟,家里最鸡贼的就是谢老六。一路上,谢轻意仔仔细细地问过家里的情况,又对施言说:“先去趟营业厅,我补个手机卡。”手机得用家里备的,双系统。施言说谢轻意:“你这刚醒过来,还没……都还没好,又开始忙上了。”谢轻意说:“趁着能沟通交流,先把要忙的事情忙完,天晓得回头又有什么事。”施言只好陪谢轻意先去补办了手机卡,之后才回谢家。他们到家时,秦管家已经等在院子里,保镖和家里的工作人员全都出来了,聚在院子里接谢轻意。谢轻意只能看见黑蒙蒙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模糊的人影,宛若进入鬼宅。好在知道是在自己家,能稳得住。紧跟着,便有一道人影来到跟前,说话依然是嗡嗡的听不清楚。她问:“是秦叔吗?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瞧见一团模糊的影子,但想来,应该是你。”秦管家的眼泪倏地下来了。谢轻意又说:“你可以跟施言说话,她能转达。”施言说:“秦叔这会儿老泪纵横。”谢轻意:“……”秦管家立即抹了眼泪。跟在谢轻意身后的秦秘书差点没忍住想踹施言一脚,但忍住了,她在心里暗骂句脏话,送给施言。谢轻意说:“我在外面没受委屈,挺好的。生病是非人力可控制的,这个没办法。家里的事,听施言说了,感激的话就不说了,回头我给大家发金子。”秦管家嗡嗡嗡嗡的声音传来。谢轻意听不清楚,扭头看向施言。施言说:“秦叔说不要金子,你好好的就成。”谢轻意说:“秦叔,你联系金行,铸一批金锭子过来,要金元宝,纯金的,底部写上字:特能打!魏林翻墙进来那天晚上守夜的,每人一对十两重的金锭子。其他人,每人一枚五两重的小金锭,铸上富贵安康字样。”施言问:“那我呢?我有没有金锭子?”谢轻意说:“你没有。”施言“呵”她一声,推着谢轻意往院子里,感慨道:“谢老板真阔气。”难怪谢轻意离开前留了话,让何耀他们打不过就投降,何耀他们还豁出命去拼,一个个对她死心踏地的。谢轻意抬手示意施言停一停。施言停下。谢轻意说:“先不去正堂了,回主院歇一歇。秦叔,你把东院收拾出来,给文兰住。打电话问问她喜欢什么风格,给她重新装修下,她的东西都给她添置上。”秦叔愣了下,随即应了声:“哎。”施言、秦秘书他们也都愣住了。谢轻意这才示意施言去主院。她坐在轮椅上,往前推了段,轮椅被抬起来,先是上台阶,再是过门坎,连续过了两道门坎后,又被施言抱起来,从姿势看应该是放在沙发或椅子上。她伸手摸了摸,手掌没有触感,但能看到自己的手,就能判断出摸到的是什么。应该是她的贵妃塌。她说:“如果我的梳妆台的东西没有动的话,上面应该有一个累丝黄金嵌宝石四面凤纹的首饰盒,里面有一对嵌宝石凤凰金镯。”那首饰盒格外显眼,施言一眼看见,她上前打量过后,说:“这是老物件吧。”谢轻意“嗯”了声,没说是哪朝哪代的,只提了句:“可以交易的。”施言打开盒子,又是一惊。里面全是金镶宝石、金镶玉的首饰,看那制造工艺,真不是现代珠宝首饰店里能有的,金店里的那些工艺品比起它来,是真有种廉价感。这些东西,足够放进博物馆了。她回头瞥了眼谢轻意,“哼哼”两声,说:“你这么多首饰,怎么不见你戴呀。耳朵上连个耳环孔都没打,纯浪费。”她从一堆首饰中找到谢轻意说的那对镯子,去到谢轻意跟前,递给她。谢轻意拿起一只,戴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另一只,戴在了施言的左手手腕上。施言的心猛地一阵收缩,手颤了颤,握成拳,问:“什么意思?”语带颤音,下意识排斥,想夺门而逃,又想翻脸。谢轻意说:“往后我们就是生死姐妹八拜之交了,这是信物。”施言从牙齿缝里蹦出一个“艹”字,慌乱惊恐瞬间消弥无形,却有种像溺水者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虚脱感。她说:“下次你能不能先说清楚?”吓死她了。还以为谢轻意要做她女朋友,给定情信物什么的,可怕!谢轻意说:“往后你要是遇到难事,拿这镯子来找我,无论多难,我都帮你。”她又补充了句:“就当是还这次的人情了。”施言心里又不乐意了:谁要你还人情了?我贱,愿意来行不行!可说不出口。她明白,她是喜欢谢轻意的,放不下,不愿看到谢轻意出事、遭罪、难受,她更明白自己有病,但这病,她得自己迈过那道坎,可她只要想到自己不负责任的亲生父母,想到谢承安暴打她妈妈时的可怕嘴脸,便对于婚姻家庭感到本能的恐惧,没法去跟人建立亲密关系。谢轻意又让施言带她去书房,打开博古架后面的暗格,从中掏出备用的新手机,插上卡,充电,开机。新手机新卡,还没导备用数据,她凭借记忆,输入文兰的手机号码,发了条消息过去:“妈,我是轻意,回家了。谢谢你保护我。给你新安排了一座院子,已经让秦叔安排收拾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秦叔沟通,也可以通过施言告诉我。我目前病情刚开始好转,与外界沟通交流需要施言的帮助,无法与你直接交流。”好一会儿过后,文兰回了个消息:“好。”又过了一会儿,文兰先发了条消息给施言,问:方便接电话吗。施言对谢轻意说:“我去打个电话。”她去到院子外,拨出文兰的电话。文兰的声音有点哽咽,先问起谢轻意的病情,得了解过后,又说:“轻意,是不是……不怪我了。”施言说:“她想跟你和解吧。”谢轻意听到施言的话,没反驳。其实算不上和解,只是不想去恨谁。文兰生了她,在她遭遇生死之险时一次又一次出来保护她,谢家大宅里应该有文兰的住处。以前文兰一有假期就往谢承佑那里跑,现在他俩翻脸了,文兰放假,想来也是没地儿去的。她有点困,摸索着躺下,闭上眼睛休息。闭上眼,秒睡着。睡梦中,又走在了黑暗里。施言出现在她身边,笑嘻嘻地问:“怕不怕我?”她知道这不是施言,是梦境,是幻觉。梦里的施言没有现实中的那种亲近*熟悉感,且施言不会这么笑,因为在施言的眼里极少会有开心,更没有这么没心没肺的嘻笑。大多数时候施言都是不开心的,或沉静,或阴郁,或疯狂,有时候又会有迷离,甚至迷茫。她俩都迷路了。知道迷路在哪,知道正确答案,但……就是做不到,走不出去。梦境中的身影消失,熟悉的感觉靠近,薄毯盖在身上的触感传来。谢轻意感觉得到施言在她身边蹲下了,在看她。她睁开眼,正好跟施言的目光对上,因为离太近,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印在施言的眼瞳中。谢轻意往施言身边靠了靠,鼻间满是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还有在医院沾染的一点消毒水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极安心。施言看着近在咫尺的谢轻意,想亲,又不敢再进一步,想离开,又舍不得。她蹲得有点腿麻膝盖酸,索性在地上坐下,说:“谢轻意,你这么盯着人看,不觉得过于暧昧吗?”谢轻意反问:“有吗?”她心说:想暧昧的不是你吗?能接受暧昧,但不能接受喜欢,更不能接受建立亲密关系。对施言而言,若即若离才是安全距离。【作者有话说】晚安。66第66章 过了一会儿,施言起身离开。谢轻意面前的光源消失,又陷入黑暗的混沌中。她眉眼间的温度渐渐褪去,像玻璃上聚了冷凝水珠,就连眼眸里的色彩也黯淡了下去,似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瞬便要寂灭,陷入黑暗中。施言去推了轮椅过来,瞧见谢轻意的样子,心似狠狠地锥子被扎了下,生疼,又似刺疼,有些揪心,还有些慌乱。这样子的谢轻意,让她隐约觉得有点不太好。她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谢轻意,想到监控画面里谢轻意坐在茶室里看书喝茶发呆的样子,想到深夜谢轻意打着赤脚出来的样子,那时比现在都更有鲜活劲,现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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