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病人家属安鹤一的状态也没好哪儿去,一样脆弱的他现在是不允许穆向远离开他的视线的。 这是穆向远第一次来同安附院的住院部,虽然安鹤一一直在这儿上班,但没事儿谁愿意进医院参观呢。 要不是他是安主任的家属,估计还有点受不了这阵仗。 “你要是困了,我带你去休息室,或者你在这沙发上歪一会儿。”安鹤一从柜子里拿了件新白大褂穿上。 “我有什么好看的。”安鹤一小声嘀咕着,但没强烈反对。 春日里,午后的阳光还不烫人,透过百叶窗洒在两人身上,暖和和的。 现在也一样,穆向远的爱意从未减少,如果安鹤一此时抬起头,想必也会吓一跳。 安鹤一没转头,眼睛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的文件上。他清了清嗓子:“向远,先治病,之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穆向远张了张嘴巴,一时之间没说出话。安鹤一起身给他接了杯水,又补了句:“不管你是什么病,相信我,我都有办法给你治好。” 他不敢跟安鹤一说,归根到底,还是怕自己可能拖累安鹤一。 只是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安鹤一按了按穆向远的手,嘱咐道:“喝点儿热的。” 如果穆向远得的是脑部疾病,再做个开颅手术,想要重返蓝天就有些困难了。 卢主任快五十岁了,肚子圆滚滚的,见到安鹤一和穆向远先感叹了一会儿。 安鹤一笑道:“你真怀孕了,产科得愁坏了,血压血糖血脂,就没一个合格的。” 短聊之后,卢主任开始询问穆向远的情况。他听一会儿“啊”一声,脸上带着迷之微笑。 等穆向远说完,卢主任眨了眨眼睛,小声问:“你俩是两口子吧?” 卢主任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观察的,穆机长说他打呼噜影响人睡觉时,不自觉地瞟你。” “那我俩就不能是室友吗?”安鹤一笑意更深。 还真是,卢主任上学的时候研究方向是眼科,可是上班之后却发现自己在耳鼻喉上更有天赋。 卢主任先触诊,然后又用内窥镜检查。 安鹤一也站在屏幕前,卢主任耐心地说:“看见没,这都是息肉,鼻中段都是。” 卢主任“啊”了一声,穆向远紧张地眨巴着眼睛,心想卢主任说话怎么总是大喘气。 卢主任放下仪器摘了手套:“哎,穆机长,你不会以为你流的是脑脊液吧?” “我见过鼻嗅神经瘤误诊成鼻息肉的,还没见过一个简单的鼻息肉觉得自己脑瓜子坏了的。”卢主任神哉哉的,“这有时候懂太多啊,也不好。” “嗯,对,你都头疼了,得割了。”卢主任开着住院证,“看在你家安大夫的面子上,我尽快给你手术,不过也得排两周。我先给你开点药,期间有什么事儿立刻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