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到了医院都得紧张，而正在看检查结果的医生像是生命法官，拿捏着病人的未来。 “小安，我会不会失忆啊，我会不会忘了你？” “你能给我做手术吗？” 寇主任实在是没忍住, 朗声笑了起来。 “穆向远。”安鹤一招招手, 指着电脑上的成像结果。 安鹤一终于决定不难为穆向远, 手指轻巧地点了点：“片子显示, 你有一个优秀的大脑。” “耳鼻喉？”安鹤一跟着穆向远一起愣了下。 跟寇主任道了谢，安鹤一带着穆向远出去吃饭。他听从了寇主任的建议, 立刻联系了耳鼻喉科的卢主任。 “说吧，你给自己下了什么诊断。”安鹤一抬抬眼皮, 直白地问道。 “泌乳素型垂体瘤。”穆向远耸了下肩膀, “头晕头昏、干呕、打呼噜，影响性生活…我都中了。” 穆向远看他一眼：“啊, 都三周多没做了，还没影响？” “向远，对不起，是我对你关心不够。”安鹤一轻声说道。 安鹤一垂下眼睛，压下其他情绪：“先治病，有我在，放心。” 安鹤一没遮掩什么，顿了两秒点点头：“你有事，我没办法保持冷静。在电脑上看到你的名字，我从医生涯第一次想翘班。” 一个词没说完，安鹤一像是被点着了，伸手推了把穆向远。他眼睛里铺着许多情绪，震惊、气恼还有害怕，更有不知所措。他只得加大音量，想要把自己的不自然盖过去。 穆向远无奈地向前跨了一步抱他，不知第多少遍说着“对不起”。 “安安，我是说，我们分床睡吧。”穆向远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神情落寞，“我打呼噜，影响你休息。” 安鹤一终于点了点头，泄了气抱住穆向远。 送马智凯走的时候，安鹤一还跟他握了握手：“谢谢你把你师父拖来看病，不然他还瞒我呢。” “哪儿都有你。”穆向远作势要踹马智凯。 “我发现总头疼之后，就跟机队请了假。航医那儿没检查明白，说得讳莫如深的，我就慌了。吃吃不香，睡睡不着，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安鹤一“呵”了一声：“那他确实手速可以。怎么，你要是早早知道，就不来了是吗？” “我是个医生，你身体有问题，不应该首先告诉我吗？”安鹤一无奈地看他。 生病的人总是脆弱的，安鹤一下不去嘴真指责穆向远。他叹了口气：“你先去我办公室待会儿，四点我带你去找卢主任。” 他已经努力放软语气了，可还是收获了安鹤一的眼刀，于是他立刻改口：“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