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就听下人回禀,说老爷说了,今日?还是不?回家用饭。
蔺莺叹口气,这人这半年都?是这样,说是应酬生意忙,多半都?不?回家。
可是她从前?也听父母讲过,这经营酒楼根本用不?了太多应酬,从前?父亲在世时候都?能按时回家用膳,不?知道为何这王四就不?行?
想?到这里蔺莺一阵憋屈,开口吩咐下人:“也罢,将这几道菜给我?热上,我?自己尝尝。”
菜肴上桌,吃饭的却只有蔺莺一人,两个?儿?子去外面读书,丈夫又不?归家,她对此习以为常。
因此随手就夹了一筷子爆炒面肺尝尝,微微尝一口,却一入口就动容:这道菜真?不?错。
她家里也是开酒楼的,耳濡目染自然能分辨出菜肴好坏,这道菜就是用内行的角度也丝毫不?输给旁人。先是面肺没任何腥味,这就很难,一般肺片煮熟都?带点内脏味道,可这回的面肺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显然做菜人在处理前?就将面肺认认真?真?清洗了一遍,并不?嫌麻烦。
面肺柔软,加了姜蒜汁更加下饭。
蔺莺本来漫不?经心随口吃吃,可这一吃倒觉得不?错,她来了兴致,吩咐下面人:“来一碗米饭。”
下人迟疑未动:“厨房,以为您不?吃了,便没有做,现在再叫她们?做,只怕熄掉的火又要重?开,还要重?新淘米做饭,这一下能吃上也得半个?时辰以后了……”
她说得很是诚恳。
蔺莺是个?不?爱给旁人添麻烦的性子,闻言便也算了:“也罢。”
她又夹一块肝腰合炒,猪腰被切成了花刀,一爆炒立刻卷起来变成精致好看的腰花形状,吃起来也是滋味满满,口感爽脆,一点都?不?老,可见做饭人对火候把握得很地道。
蔺莺忍不?住在心里点评:这手艺,说不?定去那几家大酒楼做个?大厨也使得了。
肝片很薄,带着浓重?的烟火气,里面一起爆炒的藠头、韭菜根都?很香,带着蔬菜特有的辛辣滋味,非但没有夺去肝腰的香气,反而让两者更加火爆辛辣,叫人意犹未尽。
不?过因为太好吃了,她吃多了两片,藠头辛辣的滋味一下涌入嗓子,呛得她咳嗽了一声。
“夫人,您没事吧?”丫鬟在旁边关切问。
蔺莺没说话,丫鬟虽然嘴上问她有没有事,可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慌张,就是脚动都?没动半步,这哪里有个?做丫鬟的样子?
唉,要怪就怪夫君,婚后他觉得娘家原先的奴仆都?不?尽心,索性用各种理由将她们?都?撵走了,又重?新添置了一批奴仆。
这些新来的奴仆到底是没有底蕴,还得好好调教下才好。
想?到这里蔺莺忽然心中一动,她板起脸:“你去给我?倒杯水。”
丫鬟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家好说话的夫人会?忽然变得这般严厉,惊疑之下便也赶紧去倒水。
喝了一口茶水,蔺莺才觉舒服点。
看来以后还是要严厉些,太宽容了反倒纵容得这些仆从半点都?不?怕她,在内宅里也不?听她的话。
她继续吃一道烧羊脾。
羊脾没有半点内脏味,里面的筋膜都?被仔细剥了去,吃上去柔韧可口,还带着一点脆生生的,口感很是合适。
滋味也不?逊色,里头羊油滋滋直冒,填充的各色香料也好吃。
蔺莺吃了两口,还是觉得辣,她摇摇头:“你去给我?从厨房要一碗米饭。”
“可是夫人……”新丫鬟开口。
“还不?快去?”蔺莺放重?了语气,她忽然想?起这丫鬟的娘就是厨房的管事,怪不?得这么帮着厨房说话,原来是不?想?让老娘累着。
因此说话语气又严厉几分:“先叫厨房做上,再叫人去外头买一份,难道我?要吃米饭还要等几个?仆人得闲才能够?”
又补充一句:“若是谁为难尽管说与我?听,我?给他们?结钱走人。”
丫鬟没想?到这位夫人忽然这么威严,一时惊讶之下居然乖乖去照办。
蔺莺很快就拿到了雪白晶莹的大米饭,吃了几口后心满意足,这样的菜式配着米饭吃才香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