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迟偷走翁卯卯的时候,灵机一动,将面前路过的肥猫抓起来塞进帽子里了。 肥猫总是左耳听右耳出,因为苍迟不会剥它当皮。 翁卯卯被偷走,作为哥哥的翁御毫无察觉,还露着一张笑面在哪儿给苍小七剥虾,口里一声声变了音调的小七,让人麻犯得手臂长满了小疙瘩: “小鸡,你好可爱。” 记得翁卯卯说过,当初被苍迟拿着大鞭炮欺负以后翁御才把她带到了井塘村里来,由此可见,苍迟并不善良啊,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又将人欺负得呱然大啼。 寒夜风凉,行人冻得赤赤哈哈,隻穿了一件袄子,浑身上毛的翁卯卯估摸也受不住今夜的寒,江砚书担心得不思吃眼前的饭菜,手里的筷子还夹着一口失温发硬的米饭,眼巴巴地看着天边发愣。 “怎么睡着睡着,我的卯卯变沉了?”外衣一直往后落,不知什么时候,肩膀也有些疼了,翁御旋转着肩膀扭头看一眼,见得帽里睡着一隻毛发与橘色皮毛的玩意儿,以为是眼错了,把个眼睛眨之又眨,“睡着睡着,卯卯还变颜色了?和隻大虫一样……” 手里的猫儿额头上没有剔透的角,皮毛里也没有熟悉的气味,所以手里的肥猫根本不是自己的妹妹,翁御手足无措,放下肥猫后连抖几下那件带有帽儿的外衣,似乎抖一抖就能抖出一隻翁卯卯。 但桌子底下只有人的脚,于是他嘴里发出嗷嗷呜呜叫人难懂的叫声,膝盖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去,就慌忙起身到外头去寻:“嗷呜呜,嗷呜,呜呜?” 江砚书正想告诉翁御是那苍迟带走了翁卯卯,不过虞蛮蛮跑到翁御跟前,先他一步把话说:“诶,苍迟哥哥也不在这里,莫不是是他不打一声招架带走了?我刚刚好像瞧见他鬼鬼祟祟地在翁公子身后徘徊呢。” “那隻猫儿就是苍大哥养大呢,出现在帽子里,十有八九就是他带走了长了角的小九姑吧。”在裴姝的眼里翁卯卯和小九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今虽知她们并非一隻猫,但她还是管翁卯卯叫长了角的小九姑。 “料然是他把卯卯带到东海那头去了。”虞蛮蛮补说一句,“东海就是他干坏事的老巢。” 裴姝沉吟里一会,接着道:“苍大哥还不曾欺负过我呢。” “啊……苍大哥都快八百岁了吧,可以当我祖宗了。” 几个人一替一句,这让江砚书有些迷糊,虞蛮蛮话多是有理由的,但小鹤子和裴姝怎么也似是知道今日到计策,口无遮拦,造言生事,尽说苍迟到不是,故意激翁御一般。 翁卯卯是到了东海才清醒过来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硬邦邦的鳞片上,而眉睫前是一条眉毛倒竖,鬃毛打绺的龙,她吃了一惊吓,原来自己睡在龙背上啊,不见身边有哥哥在,身上的毛再次炸开,但她强装镇定:“龙太子,你的鬃毛好乱啊,怎么不梳一梳,然后用些润毛膏抹一抹呢?” 翁卯卯从龙背上跳下,但跳下的那瞬间,苍迟弓背舒展身体,离地面之距一下子高许多,一个没注意她就在地上摔成了个圆团子,轱辘轱辘地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摔坏了他就要给她买药,可是他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