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书手上端着的饭差些被打翻在地，翁卯卯还在不停踏踩江砚书的膝盖：“道长你快说快说。” 翁卯卯憋得心里难受，在江砚书这儿抹了一鼻子灰，因为怄气，饭都不思食了，朝着江砚书哼一声，骂一句“欺一只年兽，道长汝成人耶”，骂完夹着尾巴跳下地，跑到角落里趴着生闷气，似乎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生闷气，鼻腔里不时哼唧哼唧着。 “哼。”翁卯卯扭过头去不看江砚书。 其实气到一半时翁卯卯便后悔了，江砚书一口饭一口肉慢慢地喂来，也才喂来半碗，她食量大，要吃三碗才能饱，趴在角落里没多久她的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但她又不好意思折回去吃饭，只好饿着肚子出神。 懊恼着，一双眼就朦胧湿润了，她想吃饭，吃美味钻腮的肥虾和螺肉。 但刚将身子蜷成团子似时，有人弹了弹她露出来的角：“吃饭吧，吃完我就听你说。” 翁卯卯的气在肚子叫起来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听到江砚书的声音，她立刻很快抬起头，不等人反应过来就跳到江砚书的腿上坐好：“可是没有虾和螺了。” “没人吃你的肉。”江砚书抱着翁卯卯回饭桌上。 “吃饭吧。”江砚书先挖一勺肉给翁卯卯吃。 “因为我猜到了。”江砚书面无表情回道，“你哥哥是貌胜潘安，那有关你的话也不差了。” “哪里怪？”江砚书随口问一句。 “春天里的虫……”江砚书琢磨一下便知晓里头的意思了，春天里的虫，不就是一个“蠢”字了？ “原是如此！”翁卯卯顿开茅塞，说出了想说了话，还解了疑虑，胃口忽然更好了，米饭与软肉花花搭搭地吃，一不小心就多吃了一碗米饭，也一不小心把肚皮吃撑，和当日吃多了橘子一样，四脚朝天苦苦哀鸣着。 翁卯卯听着骂言，但大掌大按揉令她十分受用，便垂下耳朵装耳闭不去反驳了。 今年的冬日格外寒冷，往些年的冬日仅靠着一身皮毛就能过冬了，今年想来只有梅花才能胜此寒罢，翁卯卯有些想念江砚书屋里头的薰笼了。 屋内暗然无光，江砚书已然入睡，翁卯卯抖落沾在皮毛上的雪才悄悄进到里头，摸黑寻到了薰笼所在的位置，好不容易跳上去，但薰笼冷冰冰的，不似白日里温暖，她呜呜叫唤一声：“道长这么穷吗？这冷死人的天，竟舍不得点薰笼？” 着急之际，余光里看到了江砚书的软榻。 一上榻，她就往江砚书温暖的怀里钻，探得他的肚皮更暖，索性身子展开，横趴在上，自己睡了个一夜无梦，反而那软榻的主人，来了一个宵寐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