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漾之后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地大睡了几天。 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捉摸不透这沉老爷是什么意思。 不愧是一家人,折磨人的方法还真如出一辙。 算了,能多舒服几天是几天。 偌大的电视屏挂在墙上,她摸索着电视边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开关,拿起遥控器按了按,这才歪打正着成功打开。 晚会内容依旧无聊老套,甚至还特别熟悉,她定睛一看,发现这本书中的年份竟然比她现实晚了一年,舞台上的主持人明星全是熟面孔,节目什么的也和去年现实里完完全全重迭了。 难道这是本半写实的耽美文? 恰巧这时一个护士推门而入,给她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哦…替我和他老人家道句谢谢,还有新年好。” 护士含笑点头道:“好的,吃完我来收拾。” 不过在护士的眼神里,貌似对她也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温漾没吃过几次饺子,她拿起汤勺舀了个放在嘴边尝了半口,吃不出也看不出是什么肉制的馅儿,反正有滋有味的,很快一碗便下了肚。 当然即使在医院里,他们年夜饭的菜品也是相当丰盛的,只是三人氛围却如所在环境一般冷冷清清,没有过多的情味暖意。 满腔唠叨没吐诉完,沉老爷立马转移了作战目标,对刻苦练习用左手夹菜的沉初棠训斥道:“好好的饭菜掉的满桌都是,像什么样子!” 沉初棠头顶的纱布还没拆,手臂前天刚做完手术,正用骨折吊带固定着,脸颊消完肿还是一张俏脸,只是神情恹恹的,他放下长筷,被莫名一吼,顿时没了胃口。 沉老爷看小孙子这副落魄样说不心疼是假,恢复了些许平静,只是这平静宛如暴风雨前难得的安宁,“初棠,你说你这身伤是和别人打架弄的,我就问哪个不要命的敢无缘无故冲你下这么重的手,真当我人老了就好糊弄?” 沉老爷抿了口茶,不怒自威又道:“你也不必跟我狡辩什么,我全清楚不过,如今你快成年了,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更何况她也是愿意的,这么随便谁知道和多少人睡过,有没有传染病还说不一定,爷,你快让我去检查检查。” 沉老爷抄起身侧的筇竹杖朝沉初棠小腿轮了一棍,气的脸红脖子粗道:“混账东西!不是你强迫和不守信用再先?夺了女孩初次就翻脸不认人!竟还学会臆造了?是不是男人!” “反正是你有错在先,改日定个婚约吧,正好那孩子挺合我眼缘。” 不然一向宠爱他的老爷子怎么会为个杀人凶手舍得对他发好大一通脾气,整的他才是罪大恶极的大恶人一样。 这叫什么事啊,不就稀里糊涂睡了个女的,怎么能牵扯到结婚,还是和那么恶心的一个女的,她也配? “我实话和您说了吧,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您想让那女的跟我订婚绝不可能!” 沉老爷微微蹙眉,表情没有多大变化,语气平淡到像是早预料到了,“正因如此,我才万万不能接受哪。”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攀上沉初棠的心头,他使出了惯用的伎俩,那就是故作低头,带点服软意味道:“爷爷,我那时迷了心智,后悔也来不及,她要钱拿钱,我一定竭尽全力去补偿,但性取向这事是天生的,没法改变,您就别瞎掺和了,也千万别让她再出现在我跟前。” “爷爷坚决不能容忍未来孙媳是个不男不女,不伦不类之辈!更不会让你误入歧途!” 见他老人家犟得和头牛似的没法沟通,沉初棠当即偃旗息鼓,仰头自暴自弃道:“行行行,您不怕她再打死我,大可以试试。” 沉初棠烦躁地抓了抓略长的发尾,不想说实话他对付不过那女的。 …… “您意思是让我和他……我不要。” 这爷孙两都有病吧? 沉老爷显然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冷笑一声,“我沉家本就不讲什么是非对错仁慈和善,你砸坏了初棠的一只手臂,拿你的命来抵都不配,你不识好歹,也别怪我这个老头子无情无义。”机会摆在这里,只看你能不能接得住。” 个、十、百、千、万、爸、爷、亲爷! 温漾不是个不识好歹的,相反她特别能屈能伸。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干白不干! 发财的机会近在咫尺,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温漾双唇紧绷,脸颊滚烫,双手死死按住大腿才不至于自己过于失态,她怕一开口就会止不住的狂喜大笑,也不想给沉老爷留个见钱眼开的坏形象,只得装成难为情的样子微一点头表示答应。 沉老爷心里其实也过意不去,一把年纪还这样对一个小女孩子,他偏过脸不去看她,再次开出条件,“你那天只需听我的安排做事,结束后我会再另加一千万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