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任他拽着,一手捂着脸:“别…我错了,呜呜呜…” 殷晴撇嘴收声,心里一万个不满,也不敢说出声,生怕这小魔头当真拿她去养蛊。 她故作严肃看他:“你中的毒不轻。” “我说真的。”殷晴再次重复。 这般冷淡的反应和听见她自昆仑派来时一样。 “经脉瘀滞,若久而不散,会至气虚不畅,毒血淤留,丹田气涌不通,须得用针灸排毒再辅以药…” 他捂住喉头,唇畔溢出一条血线,他草草并指一抹。 殷睛想起方才的脉象,此毒显然积压已久,若说凶险,虽还谈不上,但若任其不管,却是不行。 少年苍白面颊上挂着星点血迹,却不予理会,唇角笑意不减,反倒衬得一张玉面似是雪地红梅,别样妖冶邪异。 “怎么会这样?”殷晴皱眉,百思不得其解:“你的毒从何而来?” “你是说…”殷晴蓦地恍然大悟:“你在拿自己养蛊?!” 他毫不在意地看她,略微讥讽:“这也瞧不出?看来你的医术,也不过如此。” 她基本靠各类医书自学成材,只有一个半吊子师叔偶尔指点几番。 她想知道他身上有多少蛊虫。 “几百种?!”殷晴大惊失色。 他身负百蛊,能存活至今,当真是个奇迹。 殷晴这厢倒不知说什么好。 她想起许久之前偶然听闻的一种说法,说那养蛊之人大多都是被其蛊虫反噬而死。 实力越是强劲,身负蛊虫越多,越是受其反噬,导致蛊门人才凋零,没落至今?这岂不是无法破除的魔咒? 这样一想,殷晴看少年的目光,倒平添几分惋惜之意,一位年少英才,自小饱受蛊虫反噬之苦,日后还要因其殒命… 少年似背后长眼,他冷笑一声:“一直看我作甚?” 殷晴连忙摇头,没吱声。 少年盯她一瞬,像能猜到她想法:“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想想日后该怎样保你的小命。” 殷晴觉得他话中有理,但也不多,再怎么说——随时将要杀了她挂在嘴边,动不动要丢她去喂蛊,这也能算“心慈手软”? 林中蝉声许许,风声阵阵,殷晴静静听了会。 她决定率先开口,没话找话:“对了…我名唤殷晴,晴天的晴,我师尊说昆仑山风雪千年不灭,难得是个晴天,就替我择名殷晴。可是,我听兄长说了,他捡到我那天正巧出了太阳呢。” 少年从鼻腔哼出一声,心底冷笑。 遇上她后,先是魔教少主来犯,又是他真气紊乱差点压制不住满身毒物。 殷晴靠在他躺倒的那棵树下,一人卧倒树上,一人背靠树干,抬头共赏一轮弯月,远远看来,倒像是画中金童玉女,在此共赴良夜。 四下一片宁静,只余蝉鸣伴风声,穿林过叶,徐徐吹过来,树影摇曳间,在两人脸上落下道道斑驳月影。 忽有一声,细若蚊吟,转眼消散风里。 他声线很轻,原本清澈明朗的少年音似透着几许不知从何来的醉意。 “你还没睡?你一直不说话,我都以为你睡了…”少女清甜的嗓音透着一点惊喜。 她捧脸细想,想那燕子归来,春花似雪,斜风细雨又是春,如此美好。 燕归听她形容,不由一愣,她的声音在夜里清清脆脆,与他被风吹的耳饰同响,叮铃叮铃,如远水玲珑,倒显得没那么聒噪。 燕归神思微顿,他好似在她眼底窥见了一整个春天。 他说是不归的归,她却一下想到归来的归。 殷晴唇角微动,开口还想说什么。 好凶,不理他了。 哼,反正他也看不见。 正见少年眯眼,歪头望来,冲她阴恻恻地笑:“嫌舌头长我替你拔掉好不好?” 殷晴惊出一身冷汗,她立马乖乖坐好,再不敢乱来:“刚刚不是我,你看错了…” 少年嗤之以鼻:“闭嘴,快睡。” 求珠求收藏,谢谢大家…!求求了,喜欢一定要告诉我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