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鹤后腰磕上台阶的棱角,忍不住深蹙眉头,左手贴住被砸的胸口和肩膀,疼得倒吸凉气,额上很快汗津津的,挽高的头发也因此散了下来,腻在后颈。 乔横林最先跑过去,脸色发白地叫道,彭湃他们几个人紧随其后地围了上去,看见副队长竟因为伤到人而手脚哆嗦地哭了,都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乔横林抱起季鹤,匆匆出了操场,他没带季鹤去医务室,出了校门打车直接到医院,挂号拍片做检查。 “没事。” 弄得季鹤没办法,只能继续安抚。 但他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乔横林哭得就更凶了,眼泪肆意地淌着,一路哭回了家,学校也不去了,训练也不练了,从下午到晚上就道歉说对不起了。 “我才不在乎。”乔横林说。 季鹤上挑着眉毛,“但我很轻松就能去一高呢,我可不会为了你少考一分。” 季鹤很宽容,“可以,我会少写一个小数点。” 季鹤伤的是右肩膀,牵动着胳膊没办法太用力,写字尚可,但做饭恐怕端不动锅,他为此发愁时,乔横林接替了这项任务。 【作者有话说】 幼稚 这并不怪他,因为他几乎没有吃过别人做的饭,连季君都从来没正经做过饭。再加上乔横林包饺子的水平很差,谁能想到他能把蔬菜也炒得香气四溢? 季鹤手里的小勺不断搅拌蛋花打得很漂亮的紫菜汤,终于忍不住问乔横林,那么多步骤和调料是怎么记住的。 “小气。” 季鹤不知道的秘密,整个足球队人尽皆知,因为乔横林从那天开始,每进一个球都会大声吆喝。 “一块老豆腐!” “蒜末爆香!” “记错了,两勺!!” 跟外校打友谊赛时也不例外,乔横林频频进球,频频喊着,球风比平时还要凶猛,进攻型很强,搭配撕心裂肺的呐喊,不禁让人怀疑他纯粹是为了喊出声才对球门出脚的。 彭湃觉得很丢人,咽了口唾沫,只能欺骗性点点头,回到自己队伍立刻朝乔横林挺翘的屁股狠踢两脚。 乔横林伸手揉揉,委屈地问为什么。 队员躲在彭湃背后,疯狂点头,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乔横林捂住嘴巴表示同意,其实只有彭湃一个人反对就够了,反正乔横林很听他的话。 乔横林在外大肆“宣扬”的食谱,在家则闭口不谈,他难得有如此毅力来保守秘密,也因为这样,直到季鹤肩膀的伤完全好透,也再也没碰过菜刀案板。 那年接近入夏,乔横林满头大汗地蹲在垃圾桶旁边削土豆皮,季鹤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校队的教练,另一个来自邱明。 那是乔横林的球衣号码,取自季鹤的笔画数,但他笔画学的不好,以为季字下面的“子”横撇竖钩是连贯的一笔,所以二十三笔画的季鹤,他急不可耐地只用了二十二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