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乔横林认为他独断专行,一心只想束缚暂时还没有长大的乔横林。 “不情愿,”季鹤威胁地拉开门,推搡乔横林往外,“就滚吧。” 乔横林抓住季鹤的胳膊和腰,向前使劲儿拥,又折回来把拉得半开的卷闸门再次重重地拖到地面,不留一丝缝隙。 “别抓我,脏死了。” 乔横林原地脱了衣服,急匆匆蹦到洗手间,等他洗完,季鹤已经躺在床的里侧。 他的呼吸很平稳,乔横林知道他没有睡着,厚脸皮贴了上去,胸膛顶着他的后背,小声承诺:“季鹤,我以后不惹你伤心了。我现在可以摸你了吗?我洗得很干净。” 乔横林又凑得更近了些,恨不得把头埋进季鹤肩颈上方的空隙,他沉默地看了季鹤几分钟,又开始在床上求和。 他小声说,用商量的语气,“说好的,等我比你高,就换成我保护你。现在你养我,以后我养你,你还把我当狗,我把你当弟弟,好好疼你。” “什么变了?” “你好会赖皮,”乔横林撅嘴,食指悄悄摁住季鹤的发尾,“我马上就比你长高了,那什么时候算长大。” “那你呢?季鹤,”乔横林贴近他,“你跟我一起上课,还帮我记笔记,如果兼职只要一个人,那我来干,薪水给你。” 灯关了,半夜季鹤翻了几回身,乔横林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季鹤突然坐起身,把他摇醒。 “从今天开始,你每节下课都站在一班门口,我看得见的地方。” “就罚。” 第二天季鹤特别早就把乔横林叫起床,省了晨读和早餐,天还没有亮就从店里出发,乔横林这才想起来昨天没有从学校把自行车骑回来。 按道理应该转车才能坐到校门口,但他们只刷了一次卡,坐了一半的距离,中途下车找了个早餐铺,打包了豆浆包子,还有乔横林爱吃的茶叶蛋。 他不嫌弃季鹤的吸管,季鹤却嫌弃他手剥的鸡蛋,乔横林暗戳戳地想,心里怪委屈的,一口把鸡蛋闷了。 “哦——” 上午上课,季鹤默默数着铃声,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乔横林知道,所以在下课铃声结束的最后一声,如约站到一班门口。 “我知道,”季鹤手里的笔没有停下,正在算题,他并不回头看乔横林一眼,“不用管他。” 别人看来他站得莫名其妙,站得板正,站得持久。 总共就十分钟的时间,他在第八分钟提问,剩下一分钟让乔横林赶回走廊另一头。要是乔横林答不来,下节课季鹤就不出来了,晾得他难受。 有几回老师拖堂,他便迫不及待地提醒老师能不能下课,老师问他着急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