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鹤替他去拿醋，突然问乔横林，“你去拿的醋呢？” 乔横林咂咂嘴，“忘记了。” 乔横林的筷子反而放下了，他看着季鹤，想了一下才问：“季鹤，季君会回家过年吗？” 季鹤不知道乔横林为什么突然提到季君，“你想他了吗？可以拿手机给他打电话，你自己打。” “他回家也不会包饺子，”季鹤拎起眉尖，筷子稍显焦躁地戳在泡发的饺子皮上，“是有些煮烂了，但也没有很难吃。” “乔横林！” 他知道乔横林想说什么，但只能用拙劣的方式掐掉他的想法。别说，别要。 【作者有话说】 等我 季鹤从来没有白天在床上躺下过，今天却缩到了靠墙的一侧，厚厚的被子几乎把他整个掩埋，乔横林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很着急。 季鹤感到枯萎的身子被什么东西环住了，乔横林的胳膊想温柔些，但不得要领，只是轻轻地触碰他的腰身，没敢实打实地落上去。 也许是骨传导在作祟，又小又闷的声音听起来莫名得清晰，好像说的一字一顿。 季鹤浑身发麻，仿佛脱离了自身，能从第三视角观望到乔横林，因为他完完全全可以想象到乔横林的表情、语气，甚至是哭泣的频率。 那天乔横林没等到季鹤的亲口原谅，但除夕那天，季鹤别扭地叫醒了藤椅上打瞌睡的乔横林，端来了案板，上面是排列整齐的饺子皮。 乔横林的技术更加逊色，包的馅太多，用力一捏，白菜肉馅立刻涌出来，毫不留情面地从他指缝里掉落。 没点水搅拌，汤汁浓稠到可以贴对联，皮包得不紧，在锅底横尸遍野，馅里的白菜切得不够碎，粘不到一起，现下菜肉分离。 乔横林挖了一大碗，端到手里就开吃，期间数次轻拍坐在旁边阴郁埋头的季鹤，“我觉得超级好吃。” 乔横林连吃带吞，拼命向季鹤证明，完全没有破绽。 季鹤这么说着，然后看见乔横林愣了一下，默默端碗走开，“哎呀，吃完了，不好意思，没给你留。” 彭湃打电话来问乔横林要寒假作业抄时，是季鹤接的电话，没办法，谁让乔横林没有手机。 彭湃还在谴责乔横林小气时，季鹤已经黑脸抽出乔横林的作业本，语文在他催促下写完了，至于数学和其他科目，都剩了一多半。 “我是准备写的，我……我以为不会这么早开学，季鹤——” 他们商量着到尤小勇家补，季鹤勾勾手指，让乔横林把手机交上来。 乔横林很讶异地看向季鹤，对上眼神时又心虚地低下头，季鹤从来没邀请过朋友或同学来店里，也不许乔横林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