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横林听季鹤说应该和不许,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们两个人赶回去时,季君正在拉卷闸门,挎了个装象棋的黑包准备跑路。 季鹤走路轻,悄无声息地站在季君身后,在卷闸门上闪出人影。 季鹤抬脚,用膝盖和小腿抵住要滚下台阶的季君,乔横林啪嗒丢了手里的塑料袋,爬到季军旁边搀他起身。 季鹤忍不住怒视乔横林一眼,幸好没有放心把鸡蛋交给乔横林,他这样的人就像定时炸弹,比一直不靠谱的季君还要可恶些。 季鹤身子也不转半个角度,将被遗留在钥匙孔里的银钥匙拔出来,重新拉开卷闸门,放下挡光的门帘。 塑料袋破了,他就卷起小腹前的衣料,将红皮梨一个一个叠起来。 “原来我的衣服不是你擦汗用的抹布,是装脏东西的塑料袋,”尽管季鹤面无表情,但他瞥人的眼神实在很有力道,“既然你这么作践它,不如脱了别穿。” 季鹤终于关上冰箱门,捡走乔横林怀抱里的几个梨,他身上的阵阵寒气让乔横林胆颤不已。 离开的季鹤突然传了声音过来,“瓶子不许放厨房、卧室还有浴室,你自己看着办。” 有时候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他便喜上眉梢地将瓶子塞到那里,可暂时安心后又会感到不妥,把瓶子重新捡回来。 乔横林最终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所以季鹤喊他时,他手里依旧拎着那个宝贵的饮料瓶。 屋子里只有那个矮棋桌能充当餐桌,与季君不同的是,季鹤会提前铺上两层保鲜膜。 “不要抓着碗口,轻轻托着。”季鹤说着,端了两碗烫手的雪梨汤跟在乔横林身后。 乔横林不挑食,每个菜都吃,幸好米饭蒸得多,季鹤让他到厨房把给季君留的米盛过来吃。 乔横林不懂季鹤的嘴角为什么会上扬,他学着季鹤的模样笑了笑,用勺子戳被切成小块儿的梨,吃起来又嫩又软,跟刚才硬硬的梨一点儿都不一样。 他很容易没有胃口,做好饭吃又吃不多,总要剩,但季鹤很不喜欢炒菜放几个小时后发酵的味道,所以常常干脆省下这顿、那顿。 季鹤因为不用处理恼人的厨余垃圾而欣慰,他洗碗时,乔横林就在旁边看着,等到该洗第三个盘子时,他突然伸出手先一步抓过碗边。 季鹤很轻易地明白他的意思,犹豫片刻,放下盘子,将长至手腕的手套褪去递给乔横林。 虽然需要努力踮脚,但他的洗碗技术显得比季鹤还要高超,因为他不觉得油脏,所以更加自如。 乔横林洗完,又按照季鹤教的方法洗手消毒,才出去找季鹤。 不像跟大妈抢瓶子时候的小气,乔横林安静且饶有兴趣地站在旁边,黑乎乎的眼珠观察季鹤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