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无语,这就不是你打不打扰他们的问题…… 当然,将于谦安置在郭嘉乐寝室也不是没有理由,因为匠学院紧挨着兵学院,后面就是农学院,农学院后面是商学院,而匠学院向东,便是儒学院与数学院。 当宋断断听闻于谦要住在郭嘉乐房间里时,拉着要飞天的胡其仪就跑了过去,飞天不耽误一时半会,记住于谦这时候的意气风发,再看看七日之后他的神情落寞,这多有趣。要助人为乐,那什么,叶副院长你就不要去了,我们送于谦去足够了…… “为何?” 胡其仪搓了搓手:“还能为何,闹鬼呗。” 宋断断、胡其仪对视了一眼,大笑着离开。 宋断断摇头:“这于谦不是寻常人,听说最推崇文天祥,文天祥是个不怕死,不怕鬼神的,所以我想,他至少能坚持——五天吧。” 宋断断白了一眼胡其仪:“只是发现了汞热胀冷缩的特性,还没找准刻度。在南京国子监无法确定零度,皇上说了,水沸时的温度是一百度,结冰时的温度是零度,等今年冬日,我要带人测定零度,之后才好给你使用。” 宋断断点了点头:“什么材料都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材料有着诸多奥秘,我们总需要一点点探索出来。” 宋断断皱眉:“你找到这种力量了?” 宋断断重重点头。 沈达道收到了消息,拉着想要做实验的郭嘉乐回了屋舍见到了于谦。 于谦并没有发现郭嘉乐、沈达道有什么不妥,沈达道很是热情,郭嘉乐虽然孤僻不善言辞,但也没有凶神恶煞。 郭嘉乐指了指于谦的箱子,问:“里面有毛衣吗?” 于谦不理解,老鼠怎么可能钻得进去,我盖着不就好了。 于谦疑惑地问:“为何都说晚上不能醒来?” “宋断断,胡其仪。” 于谦看着急匆匆离开的沈达道,摇了摇脑袋,决定不理睬这些事,从箱子里取出府学教材,开始了自学补课,想要正式上课,还需要等上七日。 沈达道与郭嘉乐从外面回来,推开门看着挑灯夜读的于谦,两人对视了一眼。 沈达道问道。 沈达道有些敬佩,一个少年有如此毅力与心性,还有什么事不可为? 沈达道端着脸盆走了出去。 于谦昏昏沉沉睡去,突然听到了沙沙的声音,想起什么,浑身一惊,微微睁开眼,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去看。 鬼,当真有鬼! 披头散发的人坐了下来,低声喃语:“静电在吸附,磁铁也在吸附,难道说这两种吸附是同一种力量?” 于谦听出了郭嘉乐的声音,坐起身来,看着郭嘉乐撩开头发,问道:“你半夜装鬼吓人吗?” “不是你还能有谁?” “进贼了!” 沈达道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让你小子上锁不上…… 贼,哪里有贼? “辟邪……” 郭嘉乐打量了下于谦,从怀里拿出一个银质镯子:“这玩意借我用一用,我需要研究硫酸的腐蚀问题,上次想腐蚀金子试试,博士怎么都不批,不批金子也就罢了,银子也不给我,让我用宝钞,你说我委屈不委屈,宝钞说到底就是纸张,我要的是金属……” 于谦心疼。 郭嘉乐点了点头:“所以我说借用一下。” 郭嘉乐不管于谦地拒绝,揣在怀里:“若是这镯子腐蚀掉,我连硫酸一起送你。只要这东西在硫酸液体里面,总有一日会再弄出来的。” 于谦瞪大眼。 “可那是我的镯子……” “没有。” “镯子……” “电能是什么?” “难道说,国子监研究的尽头是仙家宝贝……” 沈达道看着于谦点了头,连忙跳出来:“他可是叶副院长的弟子,你想清楚了,惹了那个女人,让你抄写一百遍《论语》都有可能……” 于谦想了想,认真地说:“我想学习化学院的学问。” 于谦摇晃了下脑袋:“朝闻道,夕死可矣。若能知道大道的秘密,莫说一根手指,就是献出性命又如何?” 沈达道连忙说:“于谦啊,匠学院的学问还是需要学的,火车你是知道的,用不了十年,火车说不定可以通到金陵去,你回钱塘可就快多了,这些学问需要你这样的天才去钻研……” 于谦认真地说。 果然。 不管叶灵儿如何劝说,于谦还是坚定地增加了化学课业。 七日之后,于谦正式开始了北京国子监的学习生涯。 国子监向来不缺乏勤勉之人,也不缺少天才,可那都是大人,有着足够强大的意志,清晰而坚定的志向,这些人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结果,并愿意为这个结果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