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有军士把守,数量不多,却很警惕。 郭钥留下江尘在外面策应,自己则猫着身,小心上了楼,进入了一个房间,见里面竟是一个年轻女子,不由得愣了下:“你该不会是刀罕典吧?” 郭钥听到了熟悉的汉话,顿时放松下来,行礼道:“我是奉命来寻刀罕典,拯救车里部落的。若你怜惜族人,还请带我去见他。” 郭钥有些紧张,直至看到女子竟拿出一叠建文报时,才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别说车里,就是昆明也没多少户人家可以弄到建文报,不成想这女子手中竟拿着一份。 被强迫的郭钥 郭钥深深看着眼前的女子,将手从剑柄上移开,烛光猛地晃动起来,门外传来了护卫的询问。 “刀暹答的女儿!” 刀暹答是车里曾经的首领,他曾到金陵观礼大阅兵,只不过刀更孟为了夺权,杀死了刀暹答。 苍琅! 刀枝身体一颤,手中的报纸滑落,一柄短剑赫然在手中握着。 郭英对孩子的教育,更倾向于武术教导,郭钥看似文弱,实则有着相当的武力,这也是他与江尘可以翻山越岭,闯过一道道哨岗摸到车里景昽的缘故。 一个女子面对突然闯入的敌人竟如此冷静,郭钥相信她是有手段与心计的。 刀枝看了看桌上的剑,终没有再拿起来,起身道:“我带你去,不过这样,我们是走不出去的,你最好是拔出你的剑,挟持着我。” 咕咕声传来,急促且短。 咣当! 为首一个光头大汉走了进来,手中握着带环的钢刀,哗啦啦直响,衣服上发散着难闻的气息,脖颈后还插着几根不知什么动物的羽毛。 刀罕典厉声呵道。 刀枝微微点了点头,对刀罕典呱啦了几句土话,刀罕典明显激动起来,大声呱啦着,到后面郭钥有些不耐烦,收起短剑退后,随后将剑丢下,剑刺在地板之上摇晃了下。 车里护卫围了上去,刀架在了郭钥身上。 郭钥淡然一笑:“呵,死有什么可怕的,我若死了,这里所有人都会为我陪葬。一个人换几万人,有何不可?” 郭钥呵呵笑了笑:“还没打败?刀罕典,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大哥是大明的对手吧?大明迟迟没有动手解决他,不是因为他太强大,而是因为他太弱小。” 刀罕典眯着大眼看着郭钥。 郭钥有些惊愕,看向刀枝:“你对大明似乎了解颇多。” “不可能!” 张紞是主政过云南,可没听说过张紞收过女弟子。 “一个字?” 刀枝认真地说。 “他口中的哥哥,不是刀更孟,是你吧?” 刀罕典微微点头:“没错,确实是我。你是大明人,可以告诉大明皇帝,车里本无心反明,是因有人蛊惑刀更孟激起了其野心,这才有了云南之乱。” 刀罕典沉默了。 刀罕典叹了一口气:“大明有能力消灭他,为何还要跑来找我们,你应该清楚,留下来的都是车里的老弱妇孺,不多的战力只能自保。” 刀罕典深吸了一口气。 “你想要我们怎么做?” 郭钥咧嘴,双眼眯着危险的光:“我需要你 刀罕典、刀枝悚然。 “你该不会是想当刀更孟的说客吧?” 刀枝有些着急:“刀更孟是一个偏执的人,他的野心已经激发,若没有惨烈的失败,他不可能听进去任何劝阻的话。” 刀罕典、刀枝对视了一眼。 刀罕典思索良久,终于点头:“你说的事我可以答应,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郭钥谨慎起来。 郭钥张大嘴,自己是当说客的,不是来当睡客的。 郭钥怎么可能看得上土司女人…… 江尘看着被送入“洞房”的郭钥,一肚子郁闷,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娘的,啥好事都轮不到自己啊。 随后不久,刀枝亲自带郭钥、江尘,以护送粮饷的名义带了两千人向北进发。 苏门答剌没了 粼粼波光中漂浮着一具具尸体与破碎的木片,钩子挂在尸体之上拉动,军士用长矛刺了刺,确定死透了才打捞起来。 千户陆通走了过来,对副总兵伍三省等人禀告:“没有发现匪首花胡子。” 熊玉林有些惊愕:“竟然让他跑了!” 董大陆不以为然:“花胡子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真正的敌人是苏干剌,只要消灭了苏干剌,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