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绥放下望远镜,微微点头:“岸边应该有三百人左右,让我们看看阿伊努人的战力如何?” 安藤执肃然领命,取来弓箭。 三杉握紧长弓,抽出箭来,对大垄等人喊:“是虾夷人!” 三杉瞪大眼珠子,站在石头上冲着逃跑的人八嘎着,当三杉回过头来时,瞳孔猛地一凝,安藤执已收回了弓! 一根箭刺入三杉的胸膛。 为何? 当年对阿伊努人穷追不舍,赶尽杀绝的是你们! 现在要问为何,何不先问问你们到底对阿伊努人做过什么? 王绥、薛耕并没有命令大明军士出手,只是选了一处高地,先行扎营,等待全部军队全部上岸,顺便点评下陆奥军士逃走时的狼狈,阿伊努人追杀时的动作。 薛耕有些郁闷。 阿伊努人如今使用的主要武器不是毛拔型蕨手刀,而是弓与长枪,毛拔型蕨手刀杀伤距离有限,未必拼得过倭人的太刀,近身搏杀又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训练出来的,但长枪不一样,虽说短时间内无法练至娴熟,但毕竟距离长,只要力气大,下手快,就能占个先手优势。 “陆奥可作战军士不过四千余人。就这个规模,还不够大明一卫之兵,也敢称国?” 王绥笑了笑,望着远方山林:“林子不大,鸟自然不多。” 王绥愣了下,,明白过来之后大笑起来。 再看日本三岛,这里还有三线,东海水师的西线,东南水师的南线,阿伊努人的北线。 王绥不禁咋舌:“如此说来,足利义持也算是个厉害人物了,未来史书里可以给他多加两笔……” 在军队完成集结之后,王绥下令征伐陆奥! 朝鲜,安州。 大明皇帝朱允炆没有留下这两人作质,会不会是想借倭人之手,将李氏一族都消灭,这样一来,李朝将再无复国希望! 不战而逃! 河仑看着哭得泪流满面的偰长寿,也很是悲伤,要知道李芳远走的虽然匆忙,毕竟带走了主要家当,光是宫里的宝贝,就拉了五十多车,而自家呢,连个破棉被都来不及带,就跟着跑出了松京,能不悲伤嘛。 河仑安抚偰长寿。 河仑愣了下,老子连被子都没带出来,谁知道你家人在何处? 好在关键时候,李茂说了句:“你的家人也撤出了松京,只不过现在还没消息,只要找找,定能找到。” 偰长寿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李芳远等人,见李芳远也苍老了一些,知他不易,开口说:“大明皇帝对朝鲜暗送倭国使臣一事极是不满,虽以世子、王子为质,不足以平其愤。” 朱允炆啊朱允炆,多打点事,你就不能大度一点,何况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斤斤计较? 河仑连忙问:“就没其他法子?” 河仑、李茂、禹玄宝等议论纷纷。 再说了,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一旦离开,随行将领、官员还不是作鸟兽散,到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李氏王朝? 李芳远有些后悔了,若是在第一次送李褆去大明时,自己亲自跑一趟,低个头,认个错,也不会有今日之困。 偰长寿低着头,咬牙说:“还有另一个法子。” 偰长寿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偰长寿抬起头,盯着李芳远,又看了看李褆、李裪两位王子,沉声说:“大明皇帝说了,若大王不亲至金陵谢罪,那就废掉李褆世子之位,立李裪为世子,同时——大王退位于李裪,成为太上王!” 李芳远站了起来,心头充满愤怒。 就因为一起倭人事件,让自己丢了王位不成? 没错,李裪现在还未成年,李芳远能够用太上王的身份摄政,继续控制朝鲜。,老了,还差那么一口气,毕竟还没死,他也是曾经的太上王,结果呢,现在什么用都没有,别说控制朝鲜,除了他身边的一群女人之外,他连一个人都指挥不了! 再说了,李褆确实不是合适的世子之选,让李裪当世子,大臣们都接受,可李裪很聪明啊,一个聪明的大王,一个强势的太上王,到底谁说了算? 李芳远瘫坐下来,垂头丧气,挥退众人。 李芳远没有选择,这个危机时刻,不可能去金陵。 李裪,十二岁,登上朝鲜王位,在定州,在一处不算辉煌的院子里,在两班文武的见证之下,在李芳远的落寞之中。 说句话,行个礼,好了,你就是朝鲜国王了,那啥,国王下令吧,继续向北逃跑…… 咔嚓! 陈大胜擦了擦刀上的血迹,转身走向万青林:“二千二百人头,悉数在这里了!” 陈大胜有些不乐意,直接拒绝:“万参将,咱们来了,这群倭人不仅不投降,还敢对咱们出手,杀了就杀了,干嘛还要埋掉,曝尸于野不是更合适,浪费那个体力作甚?” “釜山那里……” 万青林呵斥道。 骆冠英登上了船只,看向杨荣:“沈伟那里传来消息没有?” 赵世瑜看着有些忧虑的骆冠英,出口道:“你不需要担心沈伟、袁逸尘他们,且不论倭军什么战力,他们地方上的兵力实在是少得可怜,所谓的长门护国,只有不到三千的兵力,所谓的周防护国,兵力算是多了,也仅仅只有五千,还是分散的。” 杨荣自信地挥了挥手中的羽毛扇,颇有一副诸葛孔明的味道:“筑前、长门对于足利幕府而言,算是向北作战的前沿护国,囤有物资、兵力与民力。可这里对东海水师而言,依旧是不堪一击。既已灭了筑前、长门,其他更弱的地方,自然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