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山西吕梁来论,当地有十座大型煤矿,需要人力超过万人。可吕梁煤矿附近的百姓才多少,百里内没有二十万百姓,折合四万户,这些人家的男人可都是顶梁柱,需要耕作,需要营生,怎么都抽不出一万青壮劳力去挖矿。 可煤炭是命脉! 煤矿就是金矿,挖出来就是钱,没人来挖,资本会疯狂,这也就会带来买卖人口,贩卖劳力等诸多问题。 煤矿也一样。 大明需要有人来挖矿啊。 这些人抓过来送到矿山里,即不需要付工钱,也不需要给他们上意外保险,五险一金更不需要想了,活着创造价值,死了还能拉去自然分解,不污染大地。 “战场上绝不留情,但有俘虏还是需要抓,要四肢健全,体格强壮的,瘦弱的就不要带回来了。” 李坚、徐辉祖一脸无奈,这个命令还真能执行,毕竟是火器作战,一轮轮覆盖下去,有没有活的都不一定,还四肢健全…… 朱棣凝重地看向万青林:“你认为李芳远大概能支撑多久?” 想起杨荣、骆冠英等人所说的话,万青林认真分析道:“目前水师掌握到的情报,主要来自于抓的倭国俘虏、溃逃朝鲜军士、朝鲜水师与安全局在朝鲜的内线,基本可以肯定,全罗道、庆尚道阻挡不了日军。” 朱棣看向舆图,朝鲜王国处在半岛之上,南北狭长,自釜山至汉城,直线距离也不多六百余里,至松京也不过千余里。 更让人担心的是,万青林送来的这些情报已经是延时的情报,谁能保证现在全罗道、庆尚道还在朝鲜军队手中? 朱棣请令。 朱棣有些不甘心。 朱棣默然。 果然还是他吗? 朱允炆关切地询问:“身体可好了?” 事实上,张辅回京已有月余,只不过偶感风寒,一直在家中休养。张辅虽然在家中,但各类情报可没少收到,尤其是辽东、水师方面的情报。 朱允炆威严地说:“既然身体好了,那就去辽东,任抗倭大将军,节制辽东都司所有兵马,遇紧急事务可先行而后报。” “你要记住了,倭国入侵大明藩属国朝鲜,若朝鲜能凭一己之力抵抗住倭国军队,辽东军士不宜妄动,更不能跨过鸭绿江。若朝鲜兵败,李芳远求助,则需拒三次而后动。” 张辅思索了下,问:“皇上,若朝鲜兵败,想要进入大明建州等地避难,臣应如何应对?” 朱允炆直言:“那要看李芳远还在不在。” 朱允炆严肃地说:“若李芳远还活着,亲自带队撤离。那就准他们撤过鸭绿江,但需限制行动区域,不可让他们扰民。若李芳远不在了,那这些军士也没必要过鸭绿江了。” 张辅肃然领命。 张辅看向朱允炆,朱允炆只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张辅知道军情紧急,没敢耽误,随万青林的水师船队前往辽东。 纪纲蜷缩在牢房角落了,听到开门的声音,更止不住颤抖。 安全局的刑,不好挨。 纪纲抬起头,透过眼前散乱的头发,看到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正在捯饬着一些瓶瓶罐罐。旁边还有一个书生在看着,一脸欣赏。 冯谨瞥了一眼,轻声说:“哦,水银。” 冯谨呵呵笑了笑,拿起水银瓶,走向纪纲,纪纲想要挣扎,却被死死捆绑,动弹不得。 冯谨说着,就打开水银瓶,轻轻倒在了纪纲的脚指头上,这些脚指头都已肿胀,还有一道道伤口裂痕。水银顺着皮肤,进入伤口内。 纪纲惨叫起来。 霍邻看着不断扭动身体,脚指头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的纪纲,冷漠地说:“纪纲,你 “老子是不会出卖杨五山的!” 霍邻摇了摇头:“不,你会。” “你会!” 霍邻冷冷地看着纪纲:“你活着是为了你自己,从来都不是为了别人,你自私贪婪,你欲望熏心,你渴望活着享受,害怕死亡的黑暗,害怕被人遗忘!纪纲,没必要为杨五山遭罪,要遭罪的是他!” 霍邻笑了笑,转身看向冯谨:“他会开口的,对吧?” 半个时辰后,一盆水浇在纪纲头上,纪纲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霍邻有些颤抖。霍邻露出笑意,轻声说:“现在,想开口了吧?” 刑罚局的刑,远比安全局的刑惨无人道,毕竟出了冯谨、邓友、祈宁三个魔头,手段残忍到不堪入目。 冯谨是个变态,心理有些扭曲,以折磨人为事业,研究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手段与工具不断折磨犯人,甚至还创造性发明了“针管”,注射不明液体。 霍邻拿到了情报,然后发誓再也不想见到冯谨,落这个家伙手里,自杀估计是最舒服的了。 庞焕看过情报,一脸杀气地说:“纪纲虽然是杨五山的重要手下,但据白依依所言,杨五山最倚重的还是龚勇,这一人,唐赛儿、纪纲都有提到。可在杨五山周围,并没有这个人。” 霍邻认可汤不平的分析:“唐赛儿也曾说过,杨五山周围的人手透着军人的特性。可以断定,李芳英身边的护卫绝非是江湖游侠,而是军士出身,正贴合这一点。至于龚勇是不是戈力,我认为可以抓来问问。” 庞焕捏着纪纲的供词,凝眸说:“抓戈力,或许更能让李芳英乱了分寸,李芳英是诱饵,可我们一直没有将这个诱饵抛到水里去,潜藏在暗处的古今如何能上钩?” 刘长阁看向汤不平:“你认为如何?” 刘长阁看向薛夏,薛夏摇头。 古今阴兵案拖得太久了! 刘长阁带庞焕、霍邻入宫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