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似乎是一个关卡,一个介于耐心与不耐烦之间的关卡。 只有朱允炆亲自去喂上一些,多少能留住一些,缓几口气。 贤妃、伊真儿是幸福的,马恩慧、淑妃、宁妃多少都有些嫉妒,尤其是淑妃,想当初自己临产时,朱允炆可还在忙碌国事…… 铁铉看着王绥说递上来的文书,眉头紧锁,抬头看着王绥:“你知道,这个奏疏递上去,很可能会引起水师二次东征。” 铁铉眯着眼,摇了摇头说:“今年是教育年,扫盲年,朝廷动刀兵的可能性不高。何况你的想法有些危险,若真如你所愿,水师将大规模调动,直指倭国四岛,这将不再是小打小闹,而是真正的灭国之战。” 铁铉眯着眼,轻声说:“你确定是为了远航着想,不是为了倭国的银矿金矿?” 铁铉知道,让王绥承认贪图倭国的银矿、金矿是不太可能的,这种事确实上不了台面,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阳江军士战死的仇报没报暂且不说,那些失踪的船匠确实失踪了,他们最可能的藏身之地,不就是派遣了倭军参战了的倭国? 而仅仅凭借水师的力量,能打败倭国,可真的能占领倭国吗?打败和占领是两码事,占领之后能不能控制局面又是另一回事。 铁铉经过再三思量之后,将奏折还给了王绥,提醒道:“壹岐岛的人头足够让足利义满安静几年,我们就让大明军士好好休养几年吧。” 铁铉见王绥有些急切,便笑着说:“你还年轻,应该学会稳重,也学会关注大局。西北战事虽然打赢了,可这背后的代价,承载的压力,让朝廷几乎喘息不过来。如今外无强敌边患,正是休养生息之时,你却一心钻营到战事上,与大局不符啊。” 铁铉起身,走到一旁的火炉旁靠着手,说:“春生万物,而不是春杀万物。现在的倭国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大的威胁,皇上已经将重心转移到了内治官场、教育上,你无需再耗费力气,让皇上转移到军略之上。” 壹岐岛的脑袋,给他们的可不是安静,而是恐惧,深深的恐惧。足利义满作为一个有大才的人,他知道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是杀死让自己恐惧的人。 事实上,王绥的判断只对了一半,足利义满是充满了恐惧,却没有将矛头直接对准大明,而是对准了朝-鲜。 于谦上学 于文明拉着于谦的手,走向了钱塘社学。 于彦昭闲着没事,吊着两人后面一路尾随,直至被发现了,才故作路过,呵呵地上前,挨了于文明几个白眼。 于文明吹胡子。 于谦鼻子动了动,冷气直钻肚子,不由埋怨:“父亲,这春虽已来,可地气尚未升起来,天依旧寒,哪里来的踏春一说,分明就是不同意我上社学,想让我去私塾。” 于彦昭不敢违抗于文明,连忙摇头:“哪里,父亲,私塾不是更适合谦儿吗?何况还有我们的家学,不比社学那一套好些?” 于谦冲着吃瘪的父亲于彦昭扮了个鬼脸:“父亲,社学先生确实比私塾先生更有学问,也更适合孩儿,爷爷的选择没有错。” 于文明松开于谦的手,往于彦昭身边一推,严肃地说:“你今日带谦儿走一个试试?信不信老子脱了鞋子,把你从这里打到家里去?” 爷爷和父亲为了自己上学的问题,已经争执了五个多月了。父亲认为私塾大儒更适合自己,爷爷认为社学才是最合适的。 于彦昭是个倔脾气,很多事虽然顺着于文明,但事关于谦未来,却不想让步。于文明又是一个偏执的人,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父亲,你就听我一次吧。” 于文明刚想发火,于谦连忙喊道:“父亲,苏先生确实是大儒,也适合孩儿。只不过,社学才是孩儿想去的地方,那里的学问,也是孩儿想要学习的,还请父亲见谅。” 于文明拉过于谦,对于彦昭严肃地说:“你只希望谦儿学习四书五经,可那些学问又真能让他成为人才?你那一套已经老旧了,朝廷如今取士,可不是靠什么八股文了,你难道还没听说,杂学在科举考试中越来越重要!” 于文明拉着于彦昭到了路边,训斥道:“你道哪个学问是无用?数学无用吗?拼音无用 “谁说我教出来的就是书呆子!” 于彦昭有些着急,连忙看向于文明。 苏秀阴沉着脸色:“学问最重精,最忌杂。人之精气神,理应只容纳儒家一门学问,其他杂学又何必修来,浪费生命,虚度年华!于文明,你也算是个读书人,明白事理的,寻常百姓家没有选择,只能送孩子去社学,所求不过是识几个字罢了。可你们家算是大户,自当清楚其中关节,孩子何去何从,你还需慎重。” 于谦拉了拉于文明的衣襟,然后对苏秀行礼,如一个小大人般侃侃而谈:“先生所言于谦并不认可。学问重精不假,可孔子也主张六艺,先生是否也要说孔先生是一个伪大家?孔子认为,三人行必有吾师,不就是告诫我们,应该向所有人广博地、虚心地求教学问?” “还有,四书五经是儒家的经典,它不是先生敛财的工具。我于谦想要的学问,四书五经里没有,但社学里有,拼音,多神奇的存在,简单的二十几个字母,竟说尽了天下字,敢问先生,这等学问难道不足以称赞?这等学问,难道不值得学习?” 于谦对道:“先生请慢走!” 于文明哈哈大笑,抱起于谦不由嘚瑟地看了一眼于彦昭:“这就是你说的好先生,连现在的谦儿都教不了,还如何能教他以后?” 得,上免费的就免费的吧,还少了一大笔束脩。 训导赵术文、胡可为,国子监革新后第二批肄业监生,赵术文,擅数学、兵法,胡可为擅医学、匠学、农学。 赵术文则负责接见家长与孩子,见于文明、于彦昭、于谦来了,顿时精神起来,连忙上前招呼:“快入座。” 赵术文听到了许多类似的问题,不以为忤,只笑着回道:“四书五经浩瀚如海,我等不敢言说精通,但引学生入门,窥见门道,还是没问题的。社学教学,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步步升高。” 于彦昭又问:“在你这里修习学问,当真可以进入县学吗?若耽误了孩子……” 于谦摇头:“无需先生保证,于谦自会进修,通过考试进入县学。” 自己来钱塘两年了,暗中观察过于谦,他确实是年少有才情,才思敏捷,少慧不凡。 这就是一个年少有不吃亏的主,有个性敢反击的主。 赵术文拿出一个托盘,递给于谦“社学主课业有两名,即儒学与数学,但想要顺利肄业,通过县学的考试,还需选择两门副课。这里有兵法、医学、匠学、农学、商学五门副课,你选择哪两课?” “可他还是个孩子……” 赵术文看着于谦,于谦看了看父亲于彦昭、爷爷于文明,伸出手拿走了《兵法》、《匠学》两个牌子,然后在赵术文惊讶的目光下,又伸出手,拿走了《农学》、《商学》、《医学》的牌子…… 身体好多了,只是有些后遗症,胸闷气短,等我休养两天,再恢复爆更,多谢理解。 二八韶华已难归, 二七零中惊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