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以大捷为荣，以胜仗为荣。 宴会持续到下午才缓缓撤去，霍安已喝得酩酊，郭骥直接醉倒在了桌子倒下，孙良直接喝晕了，胡话一句接一句…… 考虑到傅安的忠贞不屈与艰苦九年，朱允炆与内阁大臣商议之后，最终决定升傅安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正三品衔，郭骥、孙良等则分至鸿胪寺、户部、礼部、兵部等，官职为从四品至七品不等。 十二月的寒风并没有吹熄朱允炆的政务热情，在朝廷衙署封印之后，依旧在武英殿处理政务，第一次轮值的杨士奇也时不时被叫入武英殿。 也忽止观察着京师的百姓、商人与行人，不由地感叹：“打败帖木儿之后，大明的气质都变了。去年来此处，他们还不曾如此骄傲，对待我这种外人虽没多少好脸色，却也没有半点轻蔑与轻视。可现在，他们似乎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了。” “大明已经变得十分强大，他们的火器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若与他们为敌，我们的族群可能会有覆灭的危机。” 利也连连点头：“原以为沉重的火器不足以成为我们的威胁，可现在看来，大明已经在解决这个问题了。” 把秃孛罗对这一点很是忧虑。 何况现在大明已经拥有了西域，那里合适的马场地不少，他们将源源不断地获得优质战马，配合混凝土道路，大明骑兵完全可以不考虑雨雪昼夜，实现最大速度的支援、运动。 危险已经到门口了，瓦剌若不能取得大明的安全保证，后果不堪设想。 行人的对话传入把秃孛罗耳中。 “听到了，怎么了？” 把秃孛罗面色很是凝重，握着双手说：“先是听闻明廷要在西域设置三司，现又是重开丝绸之路，这意味着什么，你们不清楚吗？” 把秃孛罗白了两人一眼，严肃地说：“意味着大明要永远控制着西域，他们不仅不会弱化西域，还会一直强化西域！~” 西域的位置距离瓦剌实在是太近了一些，虽然中间隔着一座大山，可若明军铁了心翻过去，那也就是几天的事。 把秃孛罗哀叹一声，知晓又能如何，瓦剌没有办法去反抗也不可能去告诉朱允炆，瓦剌不允许大明拥有西域，不允许大明开通丝绸之路。 “走吧。”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也忽止、利也根本没有提防，想都没有想过，这里可是大明京师，天子脚下，而自己这些人又是使臣，谁会刺杀使臣？ “啊！” 也忽止、利也见中年人凶狠，连忙上前帮忙，可惜随身没有配刀，导致极是被动，利也更是被划破了几道口子，也忽止也被踢倒在地，把秃孛罗看着要杀过来的中年人，一伸手，将摊子旁的竹棍拿了过来，指向中年人喊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刺杀我？” 把秃孛罗脸色一变，拿着竹棍便挥舞过去，中年人眼看着把秃孛罗的棍子到了，竟没有闪避，抬起大手，猛地抓住竹棍，咔嚓一声，竟将竹棍给捏碎了！ 把秃孛罗不成想对方生猛至此，心神一震，刚想脱身，对方的短剑就刺了过来。 一把绣春刀磕开了短剑，随后便是重脚踢出。 张勋脸色极是难看，转身看向受伤的把秃孛罗，连忙表示歉意：“我们是安全局的人，没有护卫周全，实在是抱歉，事情缘由安全局一定会调查清楚，此间事也会奏报给皇上，现在还请安乐王返回会同馆，相信太医很快便到。” 张勋只是一个百户，并没有处置如此大事的权限，不敢乱说话，只好说：“还请息怒，暂回会同馆休养。” 把秃孛罗缠起伤口，愤然说：“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但若是你们皇帝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件事没完！” 这件事说破天，也是大明理亏。 朱允炆听闻如此消息，也被震惊，冷着脸下令：“查，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此时行刺瓦剌的首领！不择手段，务必查清，越快越好！” 古今的影子（二更） 张勋将找到的照身帖交给薛夏，然后摇头禀告：“照身帖上的名字是牛九，陕西宁夏人氏。除此之外，再无身份印记，随身携带之物也只有一把短剑，三两宝钞。” 牛九破口大骂：“老子看不惯胡人，遇到胡人就砍杀，有什么不妥？倒是你们这一群群人穿得衣着新鲜，却连个胡人都不敢杀，算什么英雄？在京师当走狗，还不如去边关杀敌去！” 牛九大喊：“什么指使不指使，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要杀尽胡虏！” 呲呲！ 张勋看着这一幕都不由地有些紧张，生怕锁链都被挣破。 薛夏拿起一片黑的烙铁，对颤抖不止的牛九说：“你用话术引导我，想要证明你是一个偏执的仇恨胡虏的狂人，但一个像你如此偏激的人，如何可能策划如此周密的行刺之事？” 薛夏拿起被捏碎的竹棍，敲了敲牛九的脑袋，恨恨地说：“能徒手捏碎老竹的，需要的力道何止一石？若没有一定的功夫根底，拿什么接住，拿什么捏碎？牛九，你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寻常人，绝不是，告诉我，你背后到底是谁？” 薛夏看出了牛九眼神中的挑衅，转身喊道：“让胡遁来，我要他开口！” 胡遁来了，带了一堆工具，随后便是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时间一点点过去，惨叫声越来越微弱…… 刘长阁走了过来，听到这句话之后，不由地打了个激灵，硬骨头，安全局碰到的真不多，但有些人，却是打碎了骨头都不说，止住了胡遁，对牛九厉声问：“是古今让你来刺杀把秃孛罗的？” 薛夏见此，不由地心头一紧。 薛夏凝重地说：“公子我们都处理了，阴兵也解决了，他竟还有力量？几年了，他都没什么动静，此时冒出来又是为何？” 古今，这个隐藏在京师多年的阴影，原以为随着公子的落马，阴兵的一扫而空，白莲教匪首被杀，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必须先确认是否为古今所派！” 胡遁又是一番折磨，直至天色傍晚，才终于摧毁了牛九的意志。 朱允炆批阅了一天奏折，不想再看，揉了揉酸涩的眼：“你直接说吧。” “古今？” 刘长阁重重点头：“确实如此。” 刘长阁嘴上虽然答应着，但心中却有些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