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有些担忧地看向郭骥,郭骥淡然地说:“自然没问题!” 一百多里路,不是短时间可以到的。 军士看着有些殷红的伤疤,有些庆幸此时是冬日,这要是在夏日,如此草草处理伤口怕早就化脓了。郭骥刚刚还谈笑风生,当酒精撒至伤口时,整个人顿时青筋直冒,紧咬牙关,双手抓住一旁霍邻的大腿,死命的掐着。 霍邻叫得比郭骥还大声,你妹的,好歹你有心理准备,知道会疼,我呢,我这是无妄之灾啊…… 这里的条件与环境无法缝合伤口,只能回去再处理。 “那不是药,是酒精,酒之精华,有消肿去脓的功效,也是军备物资。你不知道,自从有了这个东西,无论是征战安南还是对战哈里,我们的伤兵出现伤口恶化的只有百分之三四,珍贵的很。” 郭骥不由称奇,更是感慨:“有了这东西,咱们的战力就更强了。” “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走!” 日月旗下,军营热烈。 朱棣带徐辉祖、宋晟、刘儁、杨荣、瞿能等一干人员出大营十里,迎接傅安、郭骥等人。 傅安、郭骥等人驱马而至,看到朱棣、徐辉祖、宋晟等人,更是热泪盈眶。 朱棣一把抓住傅安的手,仔细打量着,微微点头,开口道:“皇上可是给我这个当叔叔的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带你们回家,知你归来,皇上定会欣喜。傅苏武,辛苦了,诸位,你们辛苦了!欢迎回家!” 九年阴霾,一朝散去! 大帐之内,傅安、郭骥等人再次行礼,感谢诸位将士,朱棣大笑着安排酒宴,并下令除轮值军士外,三军大庆。 傅安自是应下,时光回到九年之前,帖木儿突然撕掉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屠刀…… 酒也温了七八次,菜又热了六七回。 朱高煦正在喝酒,突然听闻此话,不由愣住,还没来得及起身答应,就听到徐辉祖、宋晟在一旁助威:“对,砍他!” 傅安思虑再三,还是问道:“大将军缘何不用哈里逼退帖木儿,这样不就可以免于一场战事?” “为何?” 朱棣看着徐辉祖等人,威严地说:“为何?因为本将军带大明最精锐的力量而来,带十五万大军而来,朝廷多少财力,多少民力支撑这一场战事,若不能一战撼动天山,打出百年和平,我们就是大明的罪人!再说了,哈里区区四万人,这点军功如何够十五万军士分的?” 罢了,这些事,不是自己所能想。 朱棣、徐辉祖、宋晟并没有休息,而是召集了薛夏、索靖、郑大成、杨荣、霍邻等一批人分析取得的情报。 “重骑兵吗?这倒是一个难题。” 徐辉祖、宋晟也不由深吸一口气。 杨荣开口道:“重骑兵难克,杀伤力巨大,我们不能直接硬碰硬,像是对付哈里时候的便宜,怕是没机会再遇到了,是时候拿出我们真正的底牌,动用一切力量打败帖木儿了。” 阴暗的图谋(二更) 鞭子抽打在哈里赤裸的背上,一道道血痕显现出来,哈里紧咬着牙关,任凭鞭子抽打而不发出一声哀嚎与求饶。 帖木儿阴沉着脸,对哈里森然地说:“我打你,不是因为你输给了大明,而是因为你输掉了战争,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输在了哪里,连一点有用的情报都带不回来!” 兵分两路,卡拉奇带人走了,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卡拉奇稀里糊涂臣服大明,他也没说为啥啊。至于后来作战,命巴启山、羌支历带兵攻朱棣两翼,然后中军突破,三路配合,完全可以击溃大明。 自己攻击受挫,是因为遭遇 这场战事打得不清不楚,自己输得不明不白,你现在问我怎么输掉的,我哪里知道,卡拉奇没告诉我,羌支历没告诉我,巴启山就说是被步兵和骑兵打败的,我哪里知道为何输得如此稀里糊涂,我也想知道啊。 帖木儿免去了哈里的刑罚,却也没让他养伤去。 帖木儿分析着军策。 米兰沙听闻之后,很是不乐意:“连自己的部下都驾驭不了,失败也是理所当然。” 帖木儿冷哼一声:“不知道的原因?什么原因都不应该臣服于敌人!卡拉奇不再是我们的人,他是我们的耻辱,是背叛我们的人!击败大明之后,我将砍下他的脑袋!” 投降? 米兰沙见失利哲退下,接着说:“苏丹,哈里的失败只在于没有统一的指挥,战线拉得太长,攻击的时机也没有选择对。我们应集中所有精锐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大明,而不应再寻求分兵。” 帖木儿看向木孙:“你认为如何?” “不妨先列阵于正面,全面施压明军,迫使其将主力集中于正面,然后派遣军士试探明军,察其虚实。若发现大明左翼或右翼空虚,则可临机决断,调动骑兵机动左右,给明军致命一击。我相信,我们的骑兵在抵达明军左右两翼时,他们的步兵还来不及调动。” 帖木儿点了点头,赞同了木孙的安排,看向哈里:“你刚刚说起巴启山被一种火铳击伤,那种火铳比你在马哈麻手中缴获的更厉害?” 帖木儿呵呵冷笑:“大明也就只剩下这点伎俩了,可他们妄想以步兵对付骑兵,拦住骑兵,那是痴心妄想!明日进军,去昌都剌!” 米兰沙着急起来,穆罕穆德也有些不安。 帖木儿也清楚这一点,沉默了下,终还是拒绝了哈里:“你给了你机会,连同五万精锐,可现在只有一个人回来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再要机会?去吧,去亦力把里城,在我打败大明的军队之后,你将带着我胜利的消息,去撒马尔罕的牧马场。” 走吧,回去吧。 盖苏耶丁叹了一口气:“事情怎么会成为这样。” 盖苏耶丁摇头:“卡拉奇是一个心性坚韧的人,多少年了,恶战他经历过不少,从未有过动摇。若他选择投降,那一定是因为他遇到了无法抵抗,连真主都绝望的事。” 盖苏耶丁摇了摇头:“卡拉奇带的是轻骑兵,又要经过北塔山,很可能遭遇了明军大批力量,被封在了战场之中,力战而竭,不得不投降。你也知道,那种带短剑的火铳对狭窄区域的骑兵是很有威胁的。苏丹带有重甲骑兵,又要正面作战,自然不存在这种危险。” 盖苏耶丁拉着哈里,见左右无人,便低声说:“在你出兵之后,苏丹曾去找过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