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祖义想要匠人,想要打劫阳江船厂! 陈祖义看向朱权,嘴角微动:“若你我联手,定能成功。” 陈祖义哈哈大笑,拒绝道:“你人手有限,最多只能分两成。” 陈祖义根本就不答应,两人扯皮半天,最终确定了分割方案:朱权取五成船只,三成匠人。 陈祖义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北风将起,大明水师可以飞快地跑过来,到时候自己躲在哪里都不安全,至少等到大明水师主力逆风的时候,也就是春夏两季。 朱权坐在船舱中,脸色阴沉地对杨山说:“拿出信鸽吧,给交趾安全局传信,就说,陈祖义盯上了阳江船厂,时间是明年春,让其十万加急送至京师,记住,消息用拼音与数字加密。” 加密过的消息,哪怕是落在海贼手中,也别想解读出来。 陈二宝按照陈祖义的要求,拟写好了信件,交给了陈三才,不久之后,一艘船就离开了船队,朝着西面而去。 “死人是不需要控制的……”陈祖义阴森一笑,拍了拍船舷:“倭人嘛,人傻,好用。” 京师。 侍女与宦官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匡愚三人气喘吁吁,进入承乾宫内,看着躺在床榻上昏睡的朱允炆,不由地大吃一惊,连忙诊脉,却因为自身气息浮乱,呼吸不稳,摸着脉象多时也没有说话。 匡愚继续诊脉,凝重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因骆颜儿怀有身孕,朱允炆处理完朝政之后,多会来承乾宫陪着,可每一次来,朱允炆往往都会办公到深夜,这几日更是没怎么休息过,昨晚又是熬了一宿,起身时晕倒在地。 马恩慧抬手擦了擦眼角,急切地问:“皇上现下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烦请几位了。” 马恩慧看着去了偏殿的匡愚等人,心乱如麻。宁妃抱着朱文垣,一脸担忧。淑妃与贤妃走到柱子旁,暗暗哭泣。伊真儿感觉手有些疼,看了一眼抓着自己手的阿晓穆,见她满是忧虑地看着朱允炆,手很是冰,还冒着手汗。 “太后……” 朱允炆一日日忙碌,熬至深夜乃至通宵达旦,并不是他不爱惜身体,而是事情实在是太多太紧急,尤其是营造新都,征调民力与秋收出了冲突,不少百姓想要返家帮忙秋收,北平那里倒还好,工部与督造人员并没有阻拦,放走了十余万百姓归田,工程进度虽受影响,却也体现了朝廷宽宏,民力与匠人齐心,效率较高。 虽是如此,山西卫所、百姓对朝廷大兴土木也表现出了诸多抱怨,朱允炆不得不再次派遣茹瑺巡抚山西,亲自负责采木,并下旨将违制御史董镛当众处斩,以平民怨。 还有陕西挖矿,为了赶进度,没有支护,活埋了五十多百姓…… 太后哀叹一声,看向马恩慧:“我的孩子,我还是说得。” 太后伸手,触摸着朱允炆额头上的湿巾,感觉有些热,便吩咐人再换一条湿巾,对淑妃说:“你怀有身孕,不能忧思,皇上又是风寒,暂时也不好移宫,你暂且去慈宁宫住几日吧。” 淑妃连忙说。 淑妃看向马恩慧,想让她出面说情,可马恩慧也认为淑妃暂时离开为好,风寒容易传染,总需要考虑下她腹中胎儿。 解缙、郁新求见,内侍以皇上身体不适挡了回去。 宫廷内外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值班的解缙也听闻了朱允炆重病的消息,不由地一阵害怕。这几年中,朱允炆身体算是好的,基本上没大的病症,这次风寒如此猛烈,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 不会! 慌乱的内侍与后宫,根本没有人有心封锁消息,加上内侍火急火燎地往返太医院,自然惊动了不少人,在夜色之中,就有不少人家的大门被敲响。局刘长阁带人守在城门之外,见徐辉祖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刘长阁凝重地说:“尚不清楚,太医院的人都去了后宫。魏国公,当务之急是稳定京师,严禁军队无令调动,教场那边还需你亲自坐镇。” 刘长阁保持沉默。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不久之后,京师戒严,城门戒备,严禁无令出城。 看着投身于训练的军士,徐辉祖一脑子疑惑,就算是朱允炆生病,刘长阁也不至于这样紧张吧,谁没有个生病的时候? 毕竟西北局势紧张,时不时会有急报传来,朱棣出征又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旦朱棣带走京军主力,朱允炆能放心吗? 但仔细想想又不像,朱棣虽然是朱允炆确定的西征统帅,但毕竟还没给他大印,他也没有调兵权,而且燕王府里面也没多少护卫,根本就无法威胁皇宫。 朱棣此时正站在皇宫门外,焦急不安地与其他藩王说着话。 毕竟,帝王意志对朝廷施政方向、国策与军略影响太大,换一个人,就如同换一条道路,朱文奎还小,他根本就没有处理政务的能力,朝廷中诸多大臣是不支持对外开拓与进攻的,他们更多希望的是守成,是固守,是防御,是安稳! 朱棣紧握着拳头,看着紧闭的皇城。 太后、马恩慧等人彻夜守在一旁,天将破晓时,朱允炆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温度也没有降下去,这让匡愚等人很是无力,更多太医院的人进入后宫,却也拿不准如何治疗,毕竟能想到的法子,匡愚等人都已经用过了。 内侍来报。 内侍答应,转身去安排。 朱文奎的镇定让众人心安不少,可当看到病床上脸色蜡黄,气息微弱的朱允炆时,还是不由地吃了一惊。 帝王心魔 意识的周围只有枯寂的白色雪原,纯净的白让人分不清方向,哪里都看不出其他颜色。 “还我命来!” “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