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设在暖阁。 言语,显得不重要了。 皇上毕竟是皇上,有皇上在的地方,就有礼仪,就有约束,哪怕是朱允炆不在意这些细节,但他们不能不在意。 薛夏、雄武成等人见朱允炆离开,松了一口气,劝酒声越发大了起来,刘长阁自是来者不拒,喝尽兴时,更是高声阔论,说起关外风雪,大漠孤烟…… 黄贵、潘成已敲开了袁岳的门,推搡着袁岳前往兵部,等待发榜。 都怪兵部,没事乱发什么文工团的票子,还美其名曰看戏。结果害得自己看了一场《白蛇传》,到现在眼睛还疼。 自己不过是说了句法海收拾白蛇收拾的好,就挨了一顿揍,可怜自己堂堂武举人,教场之上的男子汉,竟被一女人打了,还打伤了脸,这还怎么见人? 袁岳一阵脸疼,完了,还搭进去一扇门钱。 黄贵与潘成对视了几眼,又仔细看了看袁岳,这眼眶处的淤青,怎么看都不像是撞出来的。袁岳不想纠缠这件事,以天气冷为由,买了个羊毛帽,压得很低。 袁岳见薛禄躲在路边没有靠近,似乎还有些躲藏之意,不由有些奇怪,让黄贵、潘成等着,自己走了过去。 袁岳打了声招呼。 袁岳见薛禄样子有些奇怪,刚想问话,就看到登州卫的耿韦也走了过来,抽了下鼻子,委屈巴巴地说道:“借个地,让我藏一会。” 薛禄与袁岳看向耿韦,只见此人脸颊发青,似乎还有些浮肿。 袁岳与薛禄心头一震。 “你怎知晓?” 袁岳将帽子抬了抬,两手一摊:“我也看戏了……” 薛禄松开手,脸也青了。 “没错!悍如猛虎!” 薛禄点头咒骂:“可恶至极!” “你要揍我?” 耿韦抬头看着女子那张刁蛮的脸,顿时吓得向后仰去,忘记自己是蹲着了,直接摔在了地上,就连袁岳与薛禄都后退两步。 耿韦连忙喊道。 昨晚上去看戏,入门的时候就有人再三提醒,文工团的人都是宫里的人,皇上和皇后的人,不允许打人,不允许骂人,更不允许看中哪个女人就抗走。 要知道太祖爷连做个梦都能改登科录,这建文皇帝未必不会拿捏一些小事改改武进士录啊。 薛禄、袁岳等人看着丛佩儿,很想说,把天下英雄不放在眼里的是你吧…… 袁岳摸不清楚丛佩儿的身份,估摸着是文工团看护,再说了,自己是男人,何必与女人置气,输赢都落不得好。 丛佩儿发怒了。 那庞焕,什么功劳都没有,他怎么进去了。 “发榜了,发榜了。” 薛禄、袁岳等人连忙脱身,生怕这女人不讲道理,胡闹一番。 声音传开,围观的百姓也热闹起来。 薛禄紧握着拳头,心潮澎湃。 拿着这个头衔,给建文皇帝申请去边疆杀胡虏,应该会恩准吧。 大宁? 大同? 那就去甘州或肃州吧,听说哈密西面不太平,北面还有瓦剌的人,那里应该有仗可以打,十年混个侯爷,应该不成问题吧? 但袁岳不这样想,广西的形势虽然看似和平,实则不然。 人家卫所都是吃空额,张辅倒好,空额填不了,粮饷领不了,就一群光脚的汉子,哇啦啦地训练一顿时间,然后就被拉到了山里面。 只知道凭祥卫的人回来之后,有了不少吃的东西,就连过冬的衣服问题也自我解决了,没给布政使大人要一文钱。 如同北元没东西了会南下一样,凭祥卫没东西了,也会南下……再打起来,那将不再是几万人的小打小闹,而是几十万军队的对决,国与国之间的碰撞。 也好,听说安南那地方莲花盛开起来很好看,还有三色莲花,也不知道准不准。不管莲花算不算花,既然朝廷封自己武探花,那就伸出手,抓一把回来吧。 此人,必须得死! 纪纲重重点头:“唯有留在京师,才能更快向上爬。我不想在空耗岁月在边疆了,我想要的是权势。” 纪纲有些不舍,挽留:“你我兄弟留在京师,定能成就一番伟业。我需要你的力量,不妨留下来,帮帮我吧。” 此人不是需要自己,他只是需要一个帮手,不,是下属。 子承父业,马革裹尸,这就是自己的一生。 穆肃很是欣慰。 朝廷会有委派与安排吧? 便在此时,兵部又派人张贴了一份文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