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帮衬了一把。 马恩慧见朱允炆离开,便看向宁妃,道:“听说不少官员都倒在了这伊真儿一舞之下,你就不担心皇上沉迷于她?” 马恩慧轻轻拍了拍宁妃的腹部,道:“这孩子有个明事理的母亲啊。” 伊真儿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明镜之中清晰而绝美的容颜,目光中闪烁着不确定与不自信。当容貌不再发挥作用的时候,自己只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布偶,没有人再来看一眼,也没有人在乎自己的喜怒悲欢。 “若是觉得闷,可以在宫里走走。” 伊真儿惊讶地回过头,看着一身便服的朱允炆,倒有几分儒士的风采,只不过那双明亮的双眸,似乎埋藏着看穿人心的深沉与老道。 伊真儿受过礼仪,清楚宫里的规矩。 伊真儿犹豫了下,郑重地跪了下来,带着几分凄然,道:“妾身恳求皇上,册封李芳果为朝-鲜国王。” 伊真儿眼睛中打转着眼泪,凄楚地喊了出来:“相对于二百六十万朝-鲜百姓,规矩还重要吗?你是大明君主,缘何就不能高抬贵手,救救那些无辜的百姓,让朝-鲜免于战乱之祸?” 伊真儿目光中闪现出一丝疑惑,反问了一句:“这重要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些话,和金乙祥说的几乎不差! “你以为大明册封了李芳果,真的就能带来和平?李成桂大明册封了,王子之乱时,谁想过大明?腥风血雨,死伤无计,李成桂被迫退让,谁问过大明的意见?” 朱允炆站了起来,厉声道:“李芳果可不配当君主!” 朱允炆走向跪着的伊真儿,道:“朝-鲜内乱祸根已生,李芳果此时还不把重点放在收拢人心与争夺军事方面,反而寄希望于大明册封,你认为这样的君主能带朝-鲜到什么程度?” 伊真儿惊讶地张着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但如果那样做了,李芳果一样会下台,而朝-鲜之乱的胜利者,无论是李芳远,还是李芳干,他们都将仇视大明,继而与大明决裂。你认为大明会允许一个敌人盘踞东北吗?” 在朱允炆的搀扶下,伊真儿站了起来,目光中有些酸楚,痛苦地说道:“那我来到这里到底还有什么用处?” 朱允炆认真地回道:“在这里,你可以见证大明的盛世,也可以见证大明与朝-鲜的友谊。待朝-鲜纷乱结束之后,大明会立即册封。如此,你来这里,也就有了意义。” 朱允炆含笑道:“谁,还能有谁,李芳果会下台,李芳干会被流放,能坐在国王位置上的,只有李芳远。这是一个厉害人物。若李芳果有自知之明,就应该主动退位,以保全性命。” “你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做点泡菜吧。” “我做泡菜?我不是你的……” 朱允炆退后一步,道:“若你认为整日被人伺候着舒坦,那就随你。若想要找点事做,就做一做泡菜吧。朝-鲜能拿得出手的就三样,泡菜算是其中之一。” 伊真儿好奇地问道。 朱允炆简单粗暴地回道。 “呃,朕说的是美女与战马……” 现在的朝-鲜可不是后世的棒槌国,剽窃偷盗成风,汉字都不认识几个,就敢说是自家的。 美女就不需要说了,虽然人家现在还没那么多动刀子的脸,但纯天然的美女还是不少,伊真儿不就是典型的例子。 说来令人难以相信,朝-鲜战马的保有数量可是很多的,在大明极度缺马的时候,不得不向朝-鲜买马,而是还不是小数目…… 朝-鲜卖了。 老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那是一个占了便宜还想再占便宜的家伙。 棉布能和绸比吗?这不是欺负人。 现在老朱走了,李成桂也退休了,轮到朱允炆了,遵照老朱家的光荣传统,如果自己不把低价买马进行到底,老朱肯定会托梦骂自己败家的。 这就有点让人急眼了,凭什么伟大的勤劳的大明百姓没有那么多耕牛,还需要把自己当牛使唤? 凭什么朝-鲜那点地盘还要耕牛,自己锄两下不就得了…… 战马要,耕牛也要。 四根手指的人(三更) 至于故事是不是胡扯,伊真儿不想计较,只觉得自己要当那个大长今,一定要做一个出色的“火者”…… 九层琉璃塔是绝不可行的,道家的牛也吹太大了,到头来还是需要自己想,而自己也犯困,想全新的也是费脑子的,索性直接照搬英雄纪念碑得了。 可现在老朱家木头不少,但没铁路啊。真要那样捯饬,估计要耗费巨大的人力与时间成本。 要知道大明可没什么酸雨,光凭着气候与风化作用,混凝土建筑至少可以保存百年以上,若注意维护与保养,存在个一百五十年也不是问题。 刑部。 李增枝感觉腿一疼,瞬间醒来,刚想大骂,却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黑袍人,不由定了定心神,倚靠在墙壁上,道:“你们终于来了,这可与之前说的不一样。” 李增枝有些愤怒,低沉着嗓音:“一句意外,就毁掉了当初百日救我出去的承诺?我相信你们,可你们给了我什么?” 李增枝起身,走向黑衣人,看着那虚掩的牢门,止住了脚步:“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 李增枝凝眸,道:“立功,在京师他能立什么功?” 李增枝不悲反喜,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嘲讽道:“怎么,盘谷里的那一位,没有给公子出谋划策了?” 李增枝呵了一声,猛地挣脱,退后两步,道:“你也记住了,若没有李家这些年的钱财,你们早就饿死了!” 是一根木头,是生是死,你清楚的很。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守住嘴巴,否则,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外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