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也清楚,二炮局现在还存在一个问题,即火药司、火铳司、火炮司太过独立,彼此之间缺乏沟通。 朱允炆看向顾三审,吩咐道:“一个时辰后,让二炮局各司掌印,教匠与杰出匠人,至黄库静候。” 朱允炆拿起“炸炮”,在手中掂了下,然后向外扔出去,看着落在十二三步开外的“炸炮”,连连摇头。 陆安、陆源与一干匠人,不知道朱允炆在做什么,还以为是发了脾气,乱丢东西,一个个连忙跪下请罪。 手榴弹,对于大明完全没有技术压力,这玩意拿来对付下大规模骑兵,也未尝不是一种犀利的武器,最主要的是,广西与安南不是山多吗? 棘手至极的会通河 数日之后,山东汾水河畔。 蔺芳脸色有些难看,事情何止是麻烦,可以说是棘手。 北段只是河道淤塞、狭窄,只需要调动民工挖除淤泥,拓宽河道即可。 但现实并不像朝廷计划的一样。 朝廷在分析会通河疏浚方略时,采取的是洪武十五年绘制的舆图。可在洪武二十四年,黄河在原武决堤,不仅出现了淮河夺淮的灾难,还有一部分黄河进入了东平境内的安山湖,并在安山湖向东而去。 在这种情况下,宋礼想要重开会通河,就不再是“疏浚”,还必须“开凿”出来一部分河道,而这无异于加大了工程量。 河流、胡泊淤塞,那就不再是河湖,成了土地了。 官府从不过问,估计即使是知道了,不仅不会责怪,还会勉励几句,让多打点庄稼。 就靠这两亩地养活老婆孩子的,你宋礼想要抢田,信不信我们跟你拼命! 就仅有的会通河河道来看,两岸皆是良田,拓宽河道本就要占走许多,这如果又要从老百姓“田里”要“田”,那波及到的百姓,没有五万户,也有三万户。 “大人,百姓之事应请示朝廷,再作打算。” 涉及不少百姓,一旦处置不当,很可能会导致流民出现,到时候若有人“揭竿而起”,必会大乱山东。 宋礼将脚下的一颗石子踢至汾水中,看着激起的水花,说道:“百姓之事尚能处置,只要朝廷有决心。但眼下最困难的,还是水源。” 宋礼转过身,背负双手,道:“朝廷开会通河是有野心的,你看过朝廷文书,应该知晓其中玄机。” 宋礼向前走去,对跟在一旁的蔺芳解释道:“元廷时开会通河,河道较窄,且河水较浅,一年自南向北,运粮不过三十万石,可朝廷命我等重开会通河,需要达多少?” 宋礼重重点了点头。 只简单疏浚会通河,并不能解决运粮问题。 可问题是,水从哪里来?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在会通河周围寻找河道,将其水流注入会通河。 汾河,在此时分为大汾河与小汾河两支。 调汾河水为会通河提供水量,也并非是宋礼与朝廷的空想,而是借鉴元廷的做法。 再想要单纯依靠汾河解决问题,就有些异想天开。 “郭守敬在元廷也算是河工大家,依旧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我宋礼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蓝天白云,是个好天气。 蔺芳终明白问题之难,超出了自己想象。 想要找到合适的水源,岂是说有就有的。 “汾河是最合适的水源。这样吧,你我分开探寻,一面寻找汾水入会通河之法,一面查看是 宋礼深知时间紧迫,提出兵分两路之法。 曲阜,衍圣公府。 孔讷轻轻敲了敲桌子,冷笑道:“朝廷不改法令,那就是让山东百姓去死。郑大人,这些年来山东疲敝穷困,好不容易修养两年,新皇登基才一年,竟要动如此大工程,他将百姓置于何处!” 郑刚额头有些冒汗,整个大明敢如此说皇上话的,恐怕没几个人。 “我等读圣贤书,当明事理,辨是非。眼下山东百姓已然不能再作征调。若朝廷一意孤行,衍圣公府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孔讷起身道:“威胁,郑大人这顶帽子太大了,孔某可承受不起。只是我为衍圣公,有守护苍生,仁爱百姓之心。” 郑刚声音低沉。 郑刚咬了咬牙,很想喊一句: 一旦宋礼奉旨征调民工,自然是朝廷批准了治河方案,到那时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衍圣公府再进言,还有个毛线用! 郑刚施礼,准备离开。 郑刚眼神一寒,转过身看向孔讷,道:“衍圣公此话何意?” “你……” 孔讷呵呵笑了笑,道:“若是朝廷知晓此事,不知郑大人还能在知府的位置上坐多久?” 孔讷抬头看了看大殿,叹了一口气,道:“衍圣公府再不修缮,就遮蔽不了风雨了……” 孔讷连连点头,得意地离去。 不过,白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