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压低着声音喊着。 邱大来看向众人,喊道:“我等安插在县衙的人传来消息,县衙中的百姓饿昏将死者无数,有力站立的不过寥寥。” “日月永照,开莲迎佛!” “现在,我命令九月带两百人,封锁城门,控制定远城,不准任何人离开,也不准任何人进入!吴远、邱大来,各带一百五十人,分两路,冲破县衙大门!” 光明诞生于黑暗之中,现在黑暗来了,光明不远。 瞿佑大声喊道。 定远县衙。 郁新眯了眯眼,缓缓说道:“该来的,总会来。敞开大门,让他们进来吧。” 郁新抬了抬手,道:“按命令办吧。” 黄子澄看着空了的茶碗,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松地说道:“看来对方本意便不是谋财,而是害命,郁阁老,我等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师,可就靠你了。” 景清有些担忧地说道。 郁新缓缓说道。 “老班头,你说这些当官的怎么想的,非要让我们天天躺着,我这腰背都受不了了。” 李老三侧过头,看了一眼揉鼻子的李九,低声道:“你素日不就喜欢睡觉,现在让你睡个够,还不高兴?” “去你丫的,敢碰我一下,把你手砍了。” “你听到没?” 远处传来了喊杀声,声音越来越近。 李九摸了摸腰后面藏着的棍子,嘿嘿道:“官家对咱们好,咱们就不能对不起人家。老班头,当年你可是打过仗的,咋样,还能打架吗?” “是,你们八千人去打三千人,结果跑了七千九百九十九,留下你一人打三千人,以一敌三千,我清楚的很……要不然,你哪里有机会成红军。” 李老三刚想怼回去,却听到衙门口一阵喧哗,旋即便有人手持火把与钢刀、长枪、短剑跑了进来,扫了一眼地上动弹不得的难民,便喊道:“抓住朝廷官员,开乱世,迎弥勒!” 李老三眉头一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见手下包围住了两人之后,吴远、邱大来缓缓走了过去。 吴远示意邱大来带一部分人去后堂抓人,然后丢下了拐杖,健步走着,道:“内阁重臣的气度果是不凡,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悠闲喝茶。” “郁新,少在这里故作镇定,我告诉你,这定远城已入我手,你等不过是我瓮中之鳖,生死皆在我手中!” 郁新摇了摇头,道:“瓮中之鳖?呵呵,若定远城是瓮,你也在瓮中,若这县衙是瓮,你也在翁中。至于谁是王八,还不一定。” 邱大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郁新,对吴远说道:“让我杀了他!然后去追索其他官员!” “我看谁敢!” 周围众人看着郁新的气势,不由向后退两步。 郁新冷冷看着众人,厉声道:“如今百姓受灾,你等不思放粮救民,竟想借灾之名,图谋造反!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众人上前。 “一起绑了,天一亮,点莲花,迎光明!” 邱大来见两人被抓,不由放松下来,上前踢了郁新与汤不平两脚,恶狠狠地说道:“想吃粮,我呸!你们这些恶世之人,不配吃红阳之物!” “吴老,黄子澄、景清、毛泰亨等人都不在这里,接下来如何办?” “定远城已封,他们是跑不出去的。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便安排人取出粮食,让我们救世,让这群人成为我们的兄弟姐妹吧。”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无路是难民,还是官员,他们连反抗的力气与勇气都没有。 瞿佑收到了吴远、九月的汇报,定远城轻松拿下,县衙更是毫无抵抗,一切都进行得极为顺利。 至于黄子澄、景清等人,一定是畏惧躲了起来,只要收拢了这一批难民,挨家挨户搜寻,抓他们出来并不难。 瞿佑放心地走出庭院,在十余人的护卫之下,抵达了县衙门外,冷冷地看着绑在柱子上的郁新、汤不平,柱子一旁,已堆放起木柴。 瞿佑轻轻说道。 瞿佑哈哈笑了起来,笑中满是快意。 十年之前,瞿佑还是国子监助教,但其文风过于绮艳露骨,惹了不少是非,最终被国子监祭酒 郁新在国子监见过瞿佑,虽是多年未见,但其面貌依旧,郁新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瞿佑招揽道。 “他们已经跑了。” “白莲,弥勒?!白莲教!你加入了白莲教!” 他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教派! “白莲池的快活,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懂。既然你不顺从我等,那你就准备遗言吧。” 郁新颓然地低下头,道:“怪不得你能操控这定远城,只是我不明白,你若不是古今,那谁是古今?” 瞿佑面带疯狂之色地喊道。 李老三与李九将棍子当作拐杖,排在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