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劾都不会,景清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成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 旨意刚传出去,辽王朱植、珉王朱耿便穿着亲王服,一个提着篮子,一个背着木匣,走入了大殿。 “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朱允炆抬手道:“起来吧,朕听闻两位王叔不尊祖制,行商之举,逐利忘我,可有此事?” “如何冤枉!你们行商贩卖医用纱布、酒精,张口便是一两银子一木匣,此不是商人之举,违背祖制,是什么?” 朱植看向周德,冷冷一笑,说道:“敢问这位御史大人,你哪只眼见到本王贩卖这医用纱布、酒精了?” 茹瑺恨不得掐死周德,你丫的撒泼打架,那是你们的事,扯我做什么? 景清瞪大眼,伸手指着茹瑺,喊道:“撒谎!” “哦,当真如此?” 这个家伙,竟然开窍了,给二王打起了掩护。 朱允炆微微点头,看向景清、周德等人,说道:“兵部登门讨要,当不当经商之论?” 景清不敢相信,茹瑺竟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难道你景清景大人昨日纳妾,没有向商人购买酒水、红蜡烛、宴席?呵呵,一个个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田多地多,还佯装正义,有脸面去指责为国为民,日夜操劳的二王?朕看你,是老了!” 老了! 景清浑身冰冷,几难呼吸,惶恐不安地看着朱允炆,腿脚一软,跪坐在地上,哆嗦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朱植、朱耿听闻之后,顿时慌张起来,两人连忙下跪。 朱植附和道:“诚如珉王所言,我等忠心昭昭,一心为国,还请皇上明察。” 朱植与朱耿站了起来。 朱耿重重点了点头,接过话茬,说道:“故此,臣与辽王日夜翻阅古籍,遍访京师名医,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赤胆忠心……呃,总算是找到了法子,便与府中之人日夜钻研,耗费材料无数,钱粮无数,这才终于大功告成。” 朱允炆微微点头,说道:“周御史所言并没有错,你们作何解释?” 解缙等人看着,不知朱植是想做什么。 “为了让大家能吃上一顿热饭饱饭,为了这身后几百张嘴,臣不得不行商人之举啊,只有将这些医疗纱布、酒精卖予兵部,王府的人才能活下去,才能分点钱粮,养家糊口啊!” 若真如此,我也想吃冷馒头啊。 朱允炆惊讶地问道。 “臣也不答应!” 解缙揉了揉眉心,这两王还真的会演戏,怪不得这几日一直邀请文工团的人进入府邸,感情这银子,都交给文工团了啊。 周德不干了,厉声反问:“何利之有?空耗国帑罢了!” 茹瑺出班,奏道:“臣认为,刘侍郎所言极是。若开献法之风,恐寒心二王。再者,纵得其法,也需耗费人力、财力去生产,一样需耗费国帑。不若将此事,委托二王,兵部采买,以成大义。” 黄子澄出班,高声道:“既有利军兵,臣自当全力支持。” 周德不甘心,连忙喊道。 内阁大臣解缙肃然出班。 在内阁三人之中,解缙隐隐有首辅之相,其言语之重,比过郁新、张紞。 解缙肃然道:“臣 茹瑺、刘儁等人惊愕起来,这怎么和之前说得不一样? 再看郁新、张紞,好嘛,一个闭目养神,一个仰头看着屋顶的龙纹,似乎朝堂之事,与二人无关。 朱允炆看着解缙,目光中透着一股莫名的笑意,问道:“哦,依你之言,该如何是好?” “削藩?!” 削藩这种事,最初是黄子澄、齐泰等人主导,这还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和皇上在一个小黑屋里,悄悄地商议,先干掉谁,再干掉谁。 在这奉天殿,当着藩王的面,公然喊出削藩的,只有解缙一人! “商人好啊,这四字,有何大局?” 户部税了户部…… 朝堂田争之事已到了末尾,都察院、刑部的一些人不是认为皇室也占地,不整顿皇室田争,便不能以身作则处理士绅田争吗? 削藩王收回田产,均田佃农、自耕农,看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皇上打算用“辽王、珉王”当土鸡,准备来两刀,警告那些死脑筋的猴子,那自己作为臣子,最应该做的,便是给皇上递去一把锋利的刀。 “臣反对!” “臣附议解阁臣之言。” 张紞跟了出来,言道:“臣也附议解阁臣之言,以藩王之身份行商,不符祖制,且藩王身份尊贵,商人必行巴结,腐贪横行,恐难避免,若藩王财重,岂不危害国本?” 眼下马上进入二月,距离七月之秋,只有五个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