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师父先前也找我去练习,还将《九韶》的谱子给了我,说我的嗓子很不错,想让我唱其中一段来着……” “结果我还没有唱完,师父就说够了,还说我是她有生以来前所未见的奇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激动了,她当时浑身颤抖,连茶杯都拿不住了,一连摔了三个杯子,才终于把半盏茶送到嘴里。” 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花非花的神色中写满了百思不得其解。 白飞鸿:“…………” “对了,我还记得怎么唱,你要不要听?” 白飞鸿整个人都难以遏制地哆嗦了一下:“什么……什么怎么唱?” 花非花兴致勃勃地凑过来,还抱住了白飞鸿的胳膊。 白飞鸿:“别——” 白飞鸿顿时眼前一白。 云真人 脑子 了 会选他 乐修 二人终于抵达不周之山时, 白飞鸿满脸都写着两个字——超脱。 “这是怎么了?”闻人歌的神情十分不解, “他的旧伤还没痊愈吗, 怎么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是啊。 谁知道一首歌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没什么, 只是路上受了些风。”她满怀怜悯从闻人歌手中接回小白龙, “先给我吧, 他没什么大碍……只要歇一歇就能好。” “是吗?” “吹了风?我记得……龙应该没有这么脆弱才对。” “没事没事。”她小声安抚它,“我懂你, 那不是一阵风的问题。” 魔修听了都会被当场超度。 “这是云真人托我带过来的术法典籍,记录了适合凡人与散修入门的乐修法术。” “娘亲她……还好吗?” 白飞鸿有些自嘲的想。 其实要说的话, 她也不是完全猜不到。 她也曾经听闻过,娘亲也是有修行资质的。所以才会被买进楼去,培养为专供修士采补的鼎炉。也是因为如此,白玉颜才会在短短时间内,便成为了风月天的头牌。 只是在此之前,白飞鸿一直以为……是先生的话,一定会有法子解决这件事的。 白飞鸿抬起眼来,便迎上了闻人歌无奈而又宽和的视线。 白飞鸿怔了一下,而后微笑起来。 因为,那可是先生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飞鸿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年纪,也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刚入师门不足半年的小丫头,所以她也忘记了,自己现在板着一张小脸,一脸严肃说出这段话来,并不会让旁人觉得她可以依靠,只会让他们觉得她真是认真得可爱。 “才这么大一点点的小丫头在说什么呢。还药草和灵兽,我都找不到的东西,还能让你这种小家伙去?”他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促狭地打趣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要好好修行,听你师父的话,和同门好好相处,我和你母亲就放心了。” “我才不是……”她把“说些有的没的”给咽了下去,别扭地转开脸去,“我是认真的……” 闻人歌面上的笑容更温和了,他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白飞鸿的肩膀。 花非花也从旁边扯了一把白飞鸿的衣袖。 白飞鸿捂着越来越红的脸,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很轻很轻的应了一声。 她的声音更加细弱,也更严肃了几分。,怎么到了你们身上就变卦了……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们是一家人吧。” 闻人歌难得低了头,郑重地对她许诺。 花非花笑眯眯地一拍手,两只眼睛都弯成弯弯的弦月,就连声音都刻意抬得很高,听起来十分欢欣鼓舞。 他侧过脸来,冲着白飞鸿眨了眨眼睛。 “也可。” “你娘现在应当是在后山莳弄花草。我现在使人去通知她,你们去后山找人就好。” 白飞鸿点了点头,便领着花非花朝后山走去。 便是如今已至隆冬,不周之山的花草与树木依然生机勃勃,甚至可以看到不同时节的花簇拥着盛开,迎春、玉兰、青莲、金桂、腊梅……全都喧闹着一处盛放,热热闹闹的从山脚一路开到山顶去,令看的人都不由得连声称奇,难以想象居然会有这样的景象。 在不周山上,便是风也来得比别处更和煦一些,一阵风过,银杏叶徐徐飘落,如同剪落了一地碎金。踏在上面,也发出些微歌唱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