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声直觉有哪里不对,可裴野鹤看上去又很正常,他缩了缩身体,小声道:“我饿了……” “我……”宋磬声找不出借口,可他就觉得此时的裴野鹤很危险,“阿鹤,你……你还好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或许是看出了宋磬声的紧张,他俯身舔了舔他的嘴唇,认真地看着他,解释道:“我就是太开心了。”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冰蓝色的眼眸不住地收缩,连气息也开始急促,他松了手上的力气,将脸贴向宋磬声的脖颈,满足道:“我好喜欢这里,好喜欢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你喜欢就好。”他说。 没有遗憾,才能没有亏欠。 当时的宋磬声并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是把什么样的钥匙, 他只知道裴野鹤终于放开了所有枷锁,再没了节製与顾虑。 一开始, 他还有着身而为人的习惯,总是下意识地扯着那件鹤羽织成的袍子, 可后来他渐渐习惯了赤条条地活着, 又或许是因为他大部分时候意识都不清楚, 所以渐渐忘了拽着袍子。 好像是某次接吻, 宋磬声没控制住自己, 不小心咬破了裴野鹤的舌头,鲜血成股地涌了出来, 裴野鹤却不放开他,纠缠期间他咽了不少血,渐渐地就失去理智了。 宋磬声觉得这东西像毒i品。 一开始, 宋磬声还能凭借意志力抗拒,可裴野鹤总会在接吻间隙故意咬破自己的舌尖, 将血液推进他的喉咙,舔着他的口腔,让宋磬声从清醒变成迷蒙,从推拒变成不受控制地搂紧他的脖子索取更多。 过度的刺激很容易让人的意识陷入昏沉,宋磬声已经彻底忘了时间,他只能从落地窗前半人高的积雪中得知:冬天还没结束。 裴野鹤抓着他的手按向镜子,又强硬地分开他虚软的手指,将自己的指头插i了进去,他的手比宋磬声大一圈,掌心一盖,宋磬声就只能露出细白的指腹。 宋磬声飘然的思绪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要是再深入一些,他的舌头会钻到他的脑袋里去吗? 他嗓音清澈,语气温柔,像是粘腻空气里拂过的一把清风,让宋磬声的意识有了短暂的回笼。 房间里温度很高,他说冷也不是身体的冷。可他知道,他不用明说,裴野鹤也能懂他。 镜子里映出了他的眼睛和裴野鹤挺拔的锁骨,那双眼睛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清明,但依然澄澈。 “你是个小怪物,”裴野鹤用牙齿轻轻咬着他的耳垂,“被爱包裹的时候,你就是白的,没有爱的时候,你就是黑的。” 他压低身体,让自己的下半张脸暴露在镜子里。宋磬声清晰地看到,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堪称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