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回忆起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低微到几乎不存在的哨兵之力，却在看见宋磬声的时候有了轻微的起伏。 裴野鹤的精力比他好太多， 宋磬声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他只知道自己睁眼的时候，天又黑了， 雪也停了。 “醒了？饿吗？”裴野鹤低头吻了吻他的唇， 欲i望之后的亲吻更显亲昵，唇与唇的厮磨也能传递温情。 “雪人在雪里呢。” 宋磬声熟睡的时候，裴野鹤已经下车将雪人弄好了， 他纯手工雕刻了一番， 除此之外没有用任何装饰物。等天气一暖，雪人一融化， 这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宋磬声细细想了想，而后摇头道：“没有了。” 宋磬声垂着眼眸， 将自己的手压在裴野鹤的掌心，看上去就像在专心比较两个人手的大小， 说话的口吻也很随意，“都可以。” 裴野鹤将下巴支在宋磬声头顶，轻声安排着后续的计划，“佛罗德最近有点乱，不过也没关系，波及不到黄金湖那里，我们可以度过一段很平静的日子。” 裴野鹤又吻了吻他，没再说话，隻拥紧了怀里的人。 “没有了，”裴野鹤蹭了蹭他的发顶，道：“我想做的事情都已经陆续实现了。” 他想和宋磬声相守到老，想和他领一张证，想和他成一个家，还想和他有个孩子。 他很清楚，宋磬声留给他的只有身体。 在外面的时候，他说“回小区”；在地下车库的时候，他说“去楼上”；可在和姚湛空住在隔壁时，他分明听宋磬声向姚湛空说过“我们回家”。 他总是平等地对待他们三个。一件东西，他一旦给了其中一个，就不会再给另一个，在这样的细节上，他执拗的可笑又可爱。 他是个情绪敏感的人，可过于敏感就会伤人伤己。他们四个一起长大，他能感觉到宋磬声端水端得很吃力，所以他渐渐学会了故意忽视，学会了不去比较，可没有用，他还是会痛苦。到最后，他还是没学会不计较，他只是习惯了。 所有人都说宋磬声对他很好。 在他们三个人里，宋磬声绝对是和他最亲近的那个人，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只要不是唯一，就总会生出各种痛苦。 只要姚湛空在场，他就会以各种方式夺走宋磬声的注意力。他总是故作疏离，总是离群索居，宋磬声看不到还好，他一旦看到就会关心地靠近姚湛空，问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 都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他就算哭也舍不得让宋磬声真正为难。姚湛空倒是不掉眼泪，可他不言不语，却比他哭的时候还容易骗取宋磬声的注意力。 “声声，”裴野鹤细细抚摸着他的手指，“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开心吗？” 他补充道：“不止这一段时间，和你在一起的任何时候，我都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