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鹤真是属狗的，一口好牙用在磨人皮肉上倒是很在行。 裴野鹤已经收拾好了，正坐在客厅等他，指尖拈着不知从哪摸出来的刀片，薄薄一刃，隐没的寒光有种瘆人的锋芒。 他往日里的打扮随了姚湛空，多数时候都是细节处见精致的西服，很像古老而神秘的贵族小少爷。 这件米白色高领羊绒衫将他本就小巧的下颌衬得越发精致，像是拇指一掐就能捏在手里把玩，肤白如瓷，发黑如墨，隐含忧郁的眸盈着挥散不去的空蒙，如水墨画般动人。 “舍不得让人看你。”他低头轻轻咬了下宋磬声的鼻尖，又仔细吻了吻他的唇，直到将那双唇吻出清晰可见的水光时，他才将人放开。 宋磬声不知道他在说笑还是认真的，但只要是裴野鹤说出口的话，他一律当作他的遗愿来处理。 裴野鹤的眼神变得幽深，他轻轻一笑，隐约有点邪肆，“那催眠你呢？也可以吗？” 他说完这段话，又轻轻吻着宋磬声的唇，叹息般的问道：“这样，也可以吗？” 裴野鹤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当玩笑一样揭过了。 宋磬声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在宋磬声脑子里植入新的记忆，将他催眠成自己想要的任何模样。 但他永远不会对宋磬声出手。 监察厅距离云翔小区有段距离， 好在这个时间没什么车，二十多分钟后，监察厅放大的图徽就映入了宋磬声眼里。 他来得时候穿得是普通服装，可既然要进审讯厅， 怎么也该换上监察厅的製服。 裴野鹤低低一笑，略有几分促狭， “你要不要看看你的罪证？” “你看我呀，”裴野鹤不急着穿衣， 只靠近宋磬声，压低声音逗弄他，“你看我一眼，就明白你都对我干什么了。” 宋磬声不上他的当，又怕他掐住自己下巴非要他看， 隻好闭眼，随手摸了件衣服扔了过去，羞恼道：“快点穿衣服！” 窸窸窣窣的动静响了又停，裴野鹤对镜扶正帽檐，声音也恢復了平常，“声声，我先走了，你在这里等我，累了就睡一会，无聊就看看电影，我会尽快回来的。” 裴野鹤已经走了，隻留他一个人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 比起裴家那间卧室，这里的生活痕迹更重一些，只是房间不大，除了一床一桌和一件狭窄的卫浴间之外，就没什么空间了。 玻璃和桌子倒是不足为奇，吸引住宋磬声注意力的，是桌子下面压着的一张照片。 他不爱拍照，一面对镜头就不自然，甚至连生日也懒得留影，正儿八经拍照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